安林枫语落,眼睛已经红的能滴出眼泪来了,就那么委屈巴巴的抿着唇看着谢凤娇。
“怎么了这是?这到底是受了多大委屈了?”谢凤娇道,“赶紧,到干妈跟前来,让干妈看看。”
安林枫上前,拉着谢凤娇的手,说:“干妈,对不起,你们这次来,我都没有时间陪你们。”
“你这孩子,我知道你们现在正忙着夏收呢!我和你兵兵哥都是大人了,不用陪着,啊!对了,昨天,一天都没见你来家里吃饭,听其他几个知青说你去县城了?”
安林枫点头,“嗯。我爸妈寄的快件和电报几天了,我昨天才有空去县城取。对不起干妈。”
“没事儿,都是自己人,没那么多讲究的。你这会儿才从学校回来?”谢凤娇道。
安林枫摇头,“没有,我们学校放忙假了,我今天带队去拾麦穗了。才下工,晒得黑的跟木炭似的。”
谢凤娇笑的慈祥,打量了一番安林枫,“不黑。还是那个漂亮的小林枫。”
第20章 挑唆
拾麦穗,看起来比割麦子,捆麦子,背麦子,碾麦子都要轻松,可是,若没有技巧,也是件很痛苦的农活,轻松自是轻松的,要不,拾麦穗的活儿都是小学生干的呢!
镰刀割的麦茬,高低不一,拾麦穗,走不好,脚踝和脚丫子就被戳破。村里的孩子皮糙肉厚,戳了也是习以为常,顶多就地抓把土在伤口揉几下,再皮实点的孩子,即使脚被麦茬戳的流血都没有什么反应的。
而安林枫就是跟这么一群孩子一起拾麦穗,想想,对她来说确实很残酷。往年,她顶多在地垄上看着大家干活,做做样子扯几把猪草,整天都是磨洋工,看风景,而今年今日不同了,她要让人看到。
她要找大队长和章之兴给她签字盖章,提走户口和粮食关系是其一,其二,就是做给谢凤娇和陆兵阳看的。
她不比夏七月那个村姑差。
安林枫的手背上划破了几道红红的痕迹,谢凤娇看见后,握住她的手,倒是没有大惊,而是心平气和道:“姑娘经常受这样的伤吧!”
安林枫摇头,“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去年夏家河发大水,全体村民抗洪抢险,陆骄阳受的伤那才叫重伤,只是安林枫知道,她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招惹陆骄阳。
陆骄阳和陆兵阳在前面走着说话,兄弟俩走的快,很快就把谢凤娇和安林枫落在了后头。
谢凤娇怀里本是抱着一大束鲜花的,结果被安林枫抱在了怀里,俩人有说有笑,看起来特别的亲昵。
这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谢凤娇是来看望安林枫的。
“干妈,陆骄阳跟你们回去吗?”安林枫问道。
谢凤娇摇头,叹气道:“他不肯回去,唉!”
“不肯回去?这么好的机会,他是不是傻了?”安林枫说:“肯定是夏七月不让他走的。”
谢凤娇看了眼儿子的背影,说:“别说这事儿了,阳阳会不高兴的。”
安林枫冷笑一声道:“我就真不明白了,他到底在怕什么?顶多就被这里的人在背后地里嚼舌根子而已,可是,那些闲言碎语有自己的前途重要吗?”
谢凤娇说:“那倒也不是,只是先回城工作,安顿好了还是要把七月娘儿仨接回去的,阳阳主要是觉得孩子们太小。”
安林枫低声道:“干妈,你们还真打算把他们娘儿仨接去京都?”
谢凤娇,“那当然了,孩子是我们陆家的孩子,七月是陆家的媳妇,必须回去。”
安林枫沉默了一会儿,走的更加慢了些,低声说:“干妈,有件事儿,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谢凤娇,“你这丫头,当我面儿有什么不当讲的,说吧!”
“干妈,陆骄阳,去年春节前进过派出所,他有没有跟你们讲过?”安林枫道。
谢凤娇吓得声音都抖了,“进派出所?为什么啊?阳阳没有说起过啊!”
安林枫低声说:“因为投机倒把,都是夏七月和她那个大哥搞的事儿,同时进去的还有夏七月在县城认识的一男人,那男人和夏七月关系不正常。”
第2章 心下乱了
谢凤娇是个双商在线的女人,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有自己的判断力,而安林枫和安家的司马昭之心,她心里也是明镜儿似的,只是,大家不想撕破脸罢了,再说了,就陆骄阳和安林枫之间还远远没有让陆安两家撕破脸的地步,顶多就是小孩子过家家。这是谢凤娇对小儿子和安林枫之间的理解。
可纵使如此理智的一位母亲,在听到儿子曾经进过派出所时,理智就不存在了。
儿子本就距离他们远,只要陆骄阳不给他们写信,他们对于儿子和儿媳妇的一切都是未知,甚至很多时候,谢凤娇都觉得儿子跟失踪了一般,经常性的一年,甚至大半年收不到关于小儿子的任何信件。
所以,这一刻,她就本能的听进去了安林枫的话。
“我记得去年过年,你回京都了对?”谢凤娇道。
安林枫早都把话术给她准备好了,“是啊!我也是年后来了才听说的,据点上的同学说,当时好险呢!陆骄阳就差一点回不来了呢!”
谢凤娇一惊,“那阳阳在里面被拘留了多久?有没有留案底?”这都很重要的。
安林枫摇头,“具体情况我自然不清楚,干妈,您也知道,陆骄阳他根本不搭理我,他怎么会把那些事情告诉我?”
“阳阳不搭理你?这怎么可能,这里京都的孩子就你俩,他怎么会不搭理你?”谢凤娇道。
安林枫,“他那个老婆不许他跟我说话。”
谢凤娇,“七月不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