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辆疗养院专车从酒店接走了他们。
疗养院办公室内,一位头发花白、西装革履的男性白人,和一位年轻的华裔女性翻译指着超宽电脑显示屏对陈浩坤说些什么。
陈浩坤,“我的要求就是整的不像我,气质要求儒雅,像个文化人,还要好看一点。”
女翻译将他的要求告诉了主刀医生,医生叽里咕噜说了一串,女翻译又翻译给陈浩坤,“史密斯医生说先要去拍个头骨的片子,看过后在做调整,为您做出几个方案由您决定,定下来就能马上动手术。”
陈浩坤点头,“没问题。”
……
纯白色的疗养院矗立在雪山脚下,雪山峰峦起伏,峰顶常年积雪,山腰朝下则是绿意葱葱的,这股绿,一直铺到了山下,与四周深绿的草坪接连。
陈浩坤走在绿意盎然的草坪上,坤剑亦步亦趋。
“坤剑,手术修养好后你就去新西兰的农场吧,在那边找个姑娘好好过日子。”
“坤哥,我不去,你去哪我就去哪。”坤剑倔强道。
“坤剑!”陈浩坤停住脚步,耐着性子,“你跟着我干嘛?我到时候是要回华国的,别跟着我浪费时间了,早点生个孩子才是正事。”
坤剑那张普通的脸,没有表情,视线一直跟随他的脚后跟,看到陈浩坤停了下来,他也停了下来。
“坤哥,我跟你跟习惯了。不跟着你,心里就像缺了什么似的,难受的慌。坤哥,你照顾了我这么多年了,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第二个哥哥,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
陈浩坤叹气,抬头望向远处的雪山,峰顶在阳光的反射下熠熠生辉,闪的他眼花,下意识闭眼。睁眼后收回了视线,转身面对坤剑,看着眼前这个才26岁的年轻人。
想起他以前就是这么倔的,当初要送坤剑去国外读书生活,结果这个臭小子直接跑到山里躲着不肯出来,找到他后,他口口声声说我嫌他是个累赘不愿意带他。
想到这里,陈浩坤拍了拍他的肩膀,“叫我怎么说你才好呢?死脑筋。”
坤剑那张发黄的脸终于流露出一丝微笑,鹰眼般的眸子在看陈浩坤时是温和的,敬重的,崇拜的,还有生死相随的信任。
“坤剑,我们在这里呆的时间会比较长久,你正好也趁这段时间学点什么,适应一下正常人的生活,别一不对劲就掏刀子。”
“是。”
陈浩坤转身继续朝前慢慢走,眸光中,丝丝缕缕都是美好的将来,喃喃自语,“我该学点什么呢?……她现在又在做什么呢?会找个什么样的男人来满足她呢?”
思念是一种很妙的东西,有时候你感觉不到,有时候就像一个细细的,扎进心里的小刺,摸不着却能感受到,无法忽视的,细密的痛。
他渐渐停下脚步,有些惘然失落,却又坚定不移,“我要你,也要那个答案。”
那个让陈浩坤始终想不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