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岑晚在岑家摆着一张死人脸,用鼻孔看人,到了钱家倒是挺会装乖,钱缪的爸妈、甚至爷爷和大伯他们也都被她拿下了。
钱缪轻飘飘地哼了一声,“他俩那黏糊劲儿,你又不是不知道。”
钱知洲和缪茵的感情,几十年如一日的好。
“嗯。”岑晚心里突然生出些羡慕,朝沙发缝里舒服地靠了靠,“想吃爸的炸酱面了。”
钱缪笑了出来,“我也是!诶呦嘿,是真馋这口儿。行,我跟老钱说,那你就是跟我去的意思了?”
他之前还怕岑晚因为不好意思或者避嫌,还是什么的理由,不太愿意见他爸妈,毕竟这对夫妇现在和她没半毛钱关系了。
缪茵当初知道钱缪离婚的消息,气得锤了他好几拳,别看她瘦,也有劲儿着呢。拳头撞在他胸口上,疼得难受。
“闺女提的你提的?”缪茵脸上鲜有这么严肃的表情
“我。”钱缪色坦然,“能不离吗?你说说。”
缪茵半天没说出话来,她本来是在收拾去加拿大的行李,现在坐在沙发上,过了一会儿眼圈红了,把钱缪吓了一跳。
“哎呦,嘛呢这是?没事儿,我还没哭呢。”
“有你哭的时候!”
钱缪嬉皮笑脸,抽了张纸巾给她擦眼泪,“会再见你闺女的,放心。”
“喵喵,我是心疼你俩。”
家里是摊上了大变故不假,可是怎么就让这小两口的天也塌了呢?两个孩子又做错了什么?
缪茵其实很少哭,她是个乐天派,钱缪这一点随妈妈。姥姥姥姥过世的都早,钱缪一次都没见过,听说妈妈一直过得特别坚强。
现在缪茵仰着头,努力让泪水回流的样子把钱缪也看得眼热,抿了抿嘴,语气尽量洒脱道,“没事儿。她跟着我也过不顺……而且你那闺女,心气儿多高呢,我给她宏图霸业拖后腿。”
一听这个缪茵更忍不住了,眼泪从脸边滑下来,“旺旺怎么这么可怜啊……”
“是。”钱缪低声叹了口气,“好了好了,回头让我爸看见该踹我了,说我把你气哭了。”
“你就是把我气哭了!”
……
……
“快去睡。”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钱缪和岑晚就这么看着对方,谁也没出声,打破沉默的是钱缪。
“让大吃大喝也回窝里去,太晚了。”
“嗯。”
岑晚抱着平板电脑坐起来,拍了拍两只打盹的狗,大吃大喝蹬下沙发,回去卧倒睡觉了。
“你睡醒了觉干什么?”
“我啊?”钱缪揉了揉眼睛,觉得她今天还挺关心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视察、应酬,咱现在跟个大领导似的了。”
“嗯。”
“你呢?”
“我?”岑晚回到卧室躺下,“开会、开会、开会。我就是大领导。”
钱缪笑得不行,连连点头,“啊是是是是,您多厉害呢。”
“喵喵。”
岑晚的眼眸在黑暗中熠熠闪光,钱缪懒懒地应了一声,“诶,大领导。”
“早点儿回来吧。”
她把被角抻了抻,裹住了脖子,连嘴都挡了大半。他听见岑晚说——
“我挺想你的。”
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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