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菌哑口无言,白姝从衣袖中拿出那迭破旧的银票,顾菌眉头一皱,道:“这是做什么?”
白姝将这迭银票塞入顾菌手中,道:“这是我赎身的钱,我给你,你把卖身契还我。”
顾菌微愣,笑道:“你不用给我这些我也会把卖身契给你。”
但白姝却不让了,抵着她道:“不行,你必须收下。”
顾菌接下了那迭银票,接着又下床去柜中拿出个木匣子,从中拿出几张契纸,又回至床边交于白姝。
白姝接下卖身契,霎那间感受到一股从未有过的轻松,顾菌的情却有些慌张,低声问:“你赎了身,是要离开这儿吗?”
顾菌凝睇着她而后想凑上前吻白姝的唇,白姝忙抵住了她,顾菌一愣,白姝犹豫片刻,道:“我可以不离开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听了这话,顾菌忙点头,道:“好。”
这一个字一出口,白姝霎时有些紧张与期待,她看着顾菌接着道:“我不会再和红莹交欢,你也不许与除我外的人交欢。”
白姝略有些停顿,她害怕自己所说都是自作多情的奢望罢了,但若不说却又不甘心,她接着道:“如果你可以做到,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话毕,她便紧盯着顾菌,不愿放过她一丝情变换,顾菌还未答话,忽而房门被人推开,这样毫无征兆横冲直撞,白姝不用看便知道是谁。
“咦,我来得不是时候吗?”李若水站在门前,嘴上说着来得不是时候,面上却毫无歉意。
白姝无奈叹了口气,松了手准备退下。
“那说好了,我做得到,你也不许食言。”顾菌无视了李若水,拉住了她的衣袂,道。
李若水则一头雾水,不知二人在说什么,白姝心内一阵触动,眼眶一热,她慌忙仰了一下头,待把泪水憋了回去方才看向顾菌,道:“如果你食言了,告诉我,我会立刻离开的。”
顾菌看着她没说话,白姝心内激动,再多看她一眼便要哭出来了,忙退了下去。
李若水待白姝走后,方问:“你们在说什么?”
顾菌低眉笑了笑,抬眼看她,道:“李若水,她不会走了,不过......”
李若水眼波微动,拉过一旁的圈椅坐了下来,静等着顾菌继续说下去。
“不过往后就不能再和你交欢了。”顾菌道,李若水蹙了蹙眉,道:“什么意思?是她说了什么吗?”
顾菌没说话,李若水面露愠色,她站起身,踱了几步,冲过来拽着顾菌的衣襟将她揪了起来。
“你就那么听她的话?”李若水咬牙道。
顾菌抬手想要拉开李若水的手,但奈何还未病愈,实在体虚,于是只能口内道:“你做什么?我们本来就不该做那样的事儿,你何必这样?”
此话固然没错,但李若水却不管这些,只道:“你现在说不该做,但在她搅和之前都好好的不是吗?”
顾菌听不惯李若水这样说白姝,也放了脸:“李幽隐,我太纵容你了不是吗?你以为我是你的禁脔吗?”
李若水攥拳的手紧了紧,道:“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何时把你当成我的禁脔了?”话毕,松开了顾菌,冷笑着道:“难不成你要为她守身如玉吗?你又不只是与我,红莹、史婉伊还有......”
顾菌知道李若水未说出的名字是谁,她低眉道:“以后只有姝儿,我不会再和其他人做任何逾越之举了。”
白姝在竹兰阁庭院内候着,她伫立在门边低眉轻笑着,一旁仆役看见了都禁不住地弯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