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菌扶额回身,无奈说道:“糊里糊涂地就这样了,她在这也没做什么,你不要管了。”
史婉伊抿唇一笑,袅袅娜娜地回厢房去了,顾菌舒了一口气,也回往竹兰阁。
次日晨起,顾菌正正经经为白姝擦洗过身子后,欲往那贤芳轩去看看李若水如何,方出屋见门斗下摆了小桌,桌前坐了两人,走近一看竟是喝得醉醺醺的澹容和清醒着的史婉伊。
“你......”顾菌欲言又止,望着和谐一片的两人,只觉得别扭,史婉伊望向她,轻轻一笑,澹容身上穿着的还是昨日的衣衫,外套了一件大氅,院内的雨水还未干透,空中还散发着清冷的水汽,顾菌只随随便便在薄衫外熬了一件小袄,且惦记着屋里的白姝也没多问,忙忙地往贤芳轩去看过后又回了屋。
“小姐。”回屋时,白姝已然穿好了衣裳,正歪坐在弥勒榻上拨弄着香炉里的香灰出,听得门响知道顾菌回屋方出声唤了一声。
顾菌过去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在另一边坐下说:“方才李若水问我她出去采办可要带些东西,我没什么要的,你可有什么想要的?我和她说。”
白姝低眉一笑:“我没什么想要的。”
听这话顾菌忽觉有些心酸,她攥着白姝的双手,问:“你有何想做想要的尽管说便是。”
说毕她又想起上回白姝所说,又补了一句:“只要我能办的到。”
白姝手指抵着下巴静思了一小会儿,俄而抬眼说:“我想和小姐你出顾府两日,或是一日也行,不拘去哪。”
顾菌说到做到,白姝方说完,她便预备了银两,叫仆役们收拾东西。
“我也要去,我有好些东西要置办置办呢!”李若水眼看着顾菌的环婢们收拾东西,在原地直跳脚。
顾菌坐在炕沿,正拿着账本查账,懒得应付李若水,便说:“你要玩,自己雇车玩去,跟着我起什么哄,你自己就没银两了?”
李若水摊手踱来踱去说:“此言差矣,不一样啊,我自己出去的时候多的是,和你一起多新鲜,好歹我们是一块长大,竟没一起出去好好地玩过几日!”
听了这话顾菌难免有些触动,她放下账本,敛眉说:“虽说是这样,但你也知道我少有出去,此次还带着姝儿,你跟上算什么?”
李若水耸眉一副活见鬼的情,指着顾菌叫道:“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好色之徒,为的宠嬖不顾总角之宴的妹妹,好恶心......”
听得她这样鬼叫,顾菌反有些害臊了,账本一拍桌子,底气不足地说:“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李若水也不回驳,反过去扯她的衣袖,说:“嗳呦,你放心,不过白日玩闹时一块罢了,晚间在客栈各开一房有什么不便宜的呢?”
说着又猴在顾菌身上涎皮赖脸央求,顾菌实在拗不过她方答应了。
“不过你走了,这家又如何,还撒手不管了不成,再说......”李若水像贼似的左右看了看,凑到顾菌耳边,问:“那还有那么大个佛爷,你又如何?”
顾菌被她这么一提醒,方想起要考虑这么码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