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亲王被她打了自己竟也不恼,摸了摸自己的手,笑说:“我今儿来要个人,你怎么在这?要不我连你一齐要了去?”
一旁的人都看的目瞪口呆,皆不知这红莹怎么与景亲王聊上了,顾菌趁此一把拉开史婉樱的手,将史婉伊拉到自己身边。
红莹笑了,弯弯眼,甚是动人:“你看着虚得这样,像是要死了,我不跟你去。”又看了看顾菌,说:“你最好也别强要别人去,我可手握你不少短,你小心我说出好听的来。”
一般人哪敢这样同景亲王说话,偏偏那景亲王竟然真的一拍折扇,说:“不要就不要了,什么好的,只是弟妹可有什么想要的,顾府缺的少的,我给你送来?”
说这话时景亲王脸都是僵的,估计红莹真握着他什么把柄。
红莹拍了拍他的脸,笑道:“你只管去吧,回你的王府享福,我就乐的干净了。”
景亲王显然脸上挂不住了,说道:“那我便先走了。”说着还阴了史婉樱一眼。
史婉樱像是也不服气的样子,拂袖而去,竟走在景亲王前面,那景亲王登时面红耳赤,走出垂花门便让人把史婉樱拿下了。
“你要怎么谢我啊?嗯?”见景亲王走了,红莹便拿着团扇拍着顾菌的胸脯,笑道,顾菌笑盈盈地说:“好人,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你只管说。”
红莹只管笑着拉着顾菌的衣带去了东厢房。
景亲王来过府上没多久,澹容公主又忽而驾临,没去见过顾雍,直接来往竹兰阁找到顾菌。
“千岁殿下骤降鄙舍是为何事?”
澹容色萎靡,妆容不精,只是略施了粉黛,金银首饰也没有带多少,像是急匆匆赶来的。
“我问你,史婉樱来过你府上后又去了哪?”
顾菌略疑惑道:“出了府被景亲王爷带去府上了。”
这话说完澹容脸色大变,撂下一句谢过,便又起身走了,又过一日整个蓉城都知道,澹容公主奉皇上谕旨带着一众人在景王府大抄特抄了一通。
当晚李若水便来顾府,同顾菌说了这事。
顾菌从李若水那知道:史婉樱死了,那日被绑回景王府,景亲王叫了几个歌姬拿她取笑,聚众观淫,她不堪折辱,触柱而亡。
“澹容公主哪里就那么大权利,还不是皇上给的,想是早就看那景王府不顺眼,想想当年那蒲江王。”说着李若水叹了一口气,说“这皇家如此,我们又何尝不是呢。”
“既然是那天就死了,那尸体是藏哪去了?”顾菌问。
李若水说:“被扔到乱葬地去了,澹容公主亲自在一堆死尸里翻了大半天,把人给翻了出来,人都说认不出来了,就她说:不会错,就是她。”
顾菌又问:“那后来怎么着了?”
李若水摇摇折扇,说:“人都臭了能怎么办,入殓发丧埋土里了呗,可惜史家也没了人,办的再大有谁去呢?”
后来顾菌问起史婉伊为什么史婉樱做亲姐姐的不管她,一番话倒是彻底改变了顾菌对史婉樱的看法。
史婉樱同史婉伊虽是一父所出,但是隔母的,史婉伊是嫡出,史婉樱是庶出,当初澹容公主同今上玩笑说要收世家小姐做禁脔,没成想,今上把她的话当了真,挑来挑去,挑到史家,下旨让送出一女到宫中。
国子司业自然是向着嫡出夫人,哄着骗着就把史婉樱送进了宫,当时史婉樱已然选上了尚绩局司计,自以为是进宫上任,直到送进了公主的寝宫才知道做了公主的禁脔。
闹了一晚,澹容公主竟也没为难她,让她上任了尚绩局司计,做了自己的侍读,这倒也是她的福,后来史家被抄,只有她躲过了一劫,
“谁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呢?”史婉伊同顾菌喝着酒叹道,喝着喝着酒劲儿上了头,便喝到了床上。
烛火昏暗,顾菌听见史婉伊说:“我想日后到她的冢上拜一拜,活着的时候有些话说不出,死了到墓里让我说了痛快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