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要这么比喻,那我想收的水应该不少吧。」
「你也在后悔?」
「也许吧。」说完后我看到她脸闪过一丝黯淡。
「那你呢?又为什么会念政治,因为喜欢吗?」我说。
「喜欢?哈哈哈哈。」听我说完她一阵大笑。
「没有人会喜欢政治这种东西吧,尤其是台湾这个国家。」
「在我看来所谓的政治,就像是小孩子一样,幼稚无知,且可笑。」
「你应该看过立法院质询吧。」
「恩恩,就一堆人挤来挤去,然后打来打去。」
「那你更应该知道他们一个月领多少钱。」
「所以我们是缴钱是让他们去打架就是了。」
「说真的,当有小孩问你,他们在干嘛时,我不知道该怎回答。」
「就说,以后要像他们一样,可以领很多的钱钱,又可以打架,何乐不为这样?」
「其实当初会考上,也是意外吧,因为分数刚好够,而且又是国立大学。」
「所以你是因为学校而不是科系?」
「可以这么说吧。」她苦笑着。
「这样以后你们出来要干嘛?选举?参政治?带头抗议?还是在立法院挤来挤去又打来打去?」
「我没有想过,也许会走这条,又或许会朝其他发展吧。」
对于她的回答就好像看到我自己的影子一样,我从来都不是照着自己的路在走的,即使我已经专四了,我还是不晓得为什么要念五专,又为什么要念电子一样。我们就这样聊到凌晨一点多,直到她们露出倦意时,我才提议先行休息。
人一生似乎没有什么是可以自己决定的,不管是科系也好,或者人生也好。那晚回去之后我很意外的失眠在床上辗转睡不着,遇到她之后我突然想到陈亦铃,她一向都不是自己的主宰者,只是任凭别人决定着,国中是如此,高中应该也是如此,那大学呢?以后出社会呢?
这问题其实没有什么建设性,毕竟都离开三年了,就时间上而言,三年是个很长的日子,它可以过段国中,高中,甚至走完大学的一半,或许这三年内她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她,即使我一直希望她还是我印象中的她,但我想很难吧。
「你觉得现在的你还是你吗?」睡觉之前我丢了个问题给黑肉。
「我还是我阿,难道你觉得你不是你吗?」
「也不是这样说,只是有时候我觉得,我好像无法是我了。」
「可你还是你,不是吗?」
「那现在的你,是你以为的你吗?」
「我还是不是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小五十绵羊,已经不是我当初骑的那台车了。」
「干,你知道吗?她跟我说她八十公斤耶。」
「你怎知道?」
「因为我问她说,你有没有破百,因为我怕我的车子会禁不住,结果她说才八十而已,要我不用担心。」
「……」
「八十叫而已,那什么才叫重。」
「呃,其实这样也不错阿,要是你妈看到可能会很喜欢,这款的比较会生喔。」
「那也太会生了吧。」
「如果说会生,那我想小纯应该不输她才是。」
「为什么?」
「我今晚才发觉,原来她已经长大到不是我们以前认识的那个小纯了。」
「?」
「d罩杯喔。」
「……」
*人生是条不归路,因为你永远都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