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回去道个歉,还来得及不?”
“怎么想感觉都是我的错啊,容言初不会在心里骂我经病吧?”
“他要是敢骂我,我就跟他分手。处什么对象,一个人不香吗?”
“唔……不过和容言初在一起,好像也挺好的。”
苏溪溪自言自语,自问自答,一个人说的还怪起劲儿的。
自我调节了一会儿,苏溪溪觉得情绪稳定了,起身准备回去好好给容言初道个歉什么的。
转身就看到他站在学校门口,正望着她这处,不知站了多久。
苏溪溪有点尴尬,深呼吸一口气走过去,心虚的询问:“容言初,你生气了吗?说实话,不许骗我。”
容言初很认真的回答:“我没生气。溪溪,你不必自责,你生理期快到了,情绪不稳定是正常现象。”
苏溪溪更尴尬了,小脸染上一丝羞意:“不是,你怎么记得这个啊?”
她自己都记不住具体的,只记得个大致时间。
容言初没回答:“溪溪,要回去继续复习吗?”
苏溪溪点点头,和他并肩往回走,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容言初,我跟你讲,出门的时候我不小心摔门了。那不是很大一声嘛,其实当时我心里就后悔了……”
冬阳照在两人身上,在身后投下两道相携向前、一高一矮的影子。
临近高考,又是冬天,田地里也没什么活儿。
大队长索性就让知青这些天不用去上工了。
知青点里,院子里男女知青分别坐在东西边,各有一张桌子。
邓安缩在角落,翻看着他在县城里好不容易淘到的高中课本。
高菲看累了,伸了个懒腰,用手肘碰了碰专心写题的洪蓉:“洪蓉。”
洪蓉对手里的题犯愁,连余光都舍不得给她:“干啥?”
时间珍贵,她恨不得吃饭睡觉都抱着课本复习。
高菲瞥了眼男知青那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和赵知青要是有一个没考上,你们以后怎么办?”
洪蓉脸一黑,咬牙切齿的说:“姓高的,你就不能盼我点好的吗?”
许是这个问题太过沉重,洪蓉和赵庭都没提起过,心照不宣的避开了这个不久以后就会面临的现实。
两人都清楚,只要来年不在同一个地方,分开的机率是很大的。
高菲耸耸肩:“我这不是早点给你设想最坏的结果,好让你防患于未然吗?”
安梦头也不抬的插话:“是该考虑考虑这个问题了,不过我觉得一切看天意,好聚好散吧。”
这话和高菲想到一块儿去了:“安梦说的对,好聚好散。”
洪蓉平淡的说:“考不考的上都还是问题,你们还是操心自己的事吧。”
女知青这边的说话声不大不小,男知青们都听到了。
赵庭没了复习的心情,洪蓉说的很对。考不考的上都还是问题。
他和洪蓉,和容言初苏溪溪不一样。复习这半个月,根本摸不着头脑,完全就是在重新学习一遍居多。
尽管容言初说随时可以问他,但赵庭的进度还是很慢。
不是说夸张的话,他能在高考前看完初高中的课本,就已经是尽力了。
赵庭对自己的学习能力很有数,他一直都不是学习的料子。
所以,等容言初一回知青点,赵庭跟着进了屋子。
容言初看着跟进来的人,问:“什么事?”
赵庭倚靠在木柜边上,脸上没什么表情:“老容,如果苏溪溪没考上大学,你考上了,你会怎么办?”
容言初皱眉反驳:“没有如果,溪溪能考上。”
赵庭心里骂骂咧咧:“行,那我换个说法。要是苏溪溪没和你上京市的大学,就你俩的学校隔了十万八千里,你会怎么办?”
见他还要反驳,赵庭及时制止:“这还真有可能,你俩总不能考一样的分数吧?老容,你也是时候该想想了。”
容言初仅思考了一秒钟:“如果离得近,每周去一次;如果离得远,那每月去一次。总能等到毕业的。”
他没想过因为学业和苏溪溪分开。这根本不是理由。
赵庭默默的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老容,真有你的。佩服佩服。”
受了容言初的影响,赵庭觉得他和洪蓉好像也不是不能继续。
县城只有一个高中,所以县城里的初中学校也作为了高考考点。
学生们提前就放了假,早早的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