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孟鹤之颤抖的太过厉害,唐霜却是费了不少力气,回过来,只觉得小腹隐隐有些作痛,只是她此刻也顾不得这些了,忙又抱住了孟鹤之,怕他挣扎再伤了自己。
夏添带着张茗来时,便瞧见他们二人抱在一起。
可见唐霜正在费力安抚,初见时,张茗确实吓了一跳,孟鹤之发病是什么样子他再清楚不过了,从未见过他竟还能被控制住的。
不免愣在原地。
唐霜听见动静,虚弱抬头,咬着牙喊了一声:“张先生!”
张茗这才回过来,忙应了一声,喊上夏添上前。
唐烟是跟在两人身后进来的,一进屋因为被吓了一跳,尤其见孟鹤之犹如发了疯病一般,自家小妹还在旁不停安抚,她尚在后知后觉,孟鹤之这病症到底有严重。
让忙上前将唐霜扶了起来,而后将她拉开想要将她护在身后。
看向孟鹤之的眼很是戒备。
这眼夏添毫不陌生,好似是在瞧怪物一般。
夏添咬了咬唇不禁有些心疼被他控制住的孟鹤之。
夏添与张茗两人合力将他抬到里间软榻上。
唐霜放心不下,自然是要跟上的。
只是还没走两步,就被唐烟拉住,她此刻正急着忙道:“长姐!你快松开我!他没我不成!”
唐烟闻声拉着她的手更加用力,眼有些复杂道:“别去!跟我回邹家!”
唐霜唇瓣轻颤有些不可思议道:“长姐,你说什么!”
唐烟蹙眉,听着里头痛哭的哀嚎声,眼里闪过些许复杂:“他连自己都控制不了,万一要是伤着你怎么办!”她顿了顿又道:“阿唔,和离吧。”
唐霜瞪大了眼睛看向唐烟,而后便用力甩开了她抓着自己的手,敛下眼皮情冷漠道:“春织,送长姐回府。”
唐烟见她这态度,便是她是真的生气了,可便是她生气了,自己也是要说的:“阿唔,你听长姐的话,他这病症非同一般,与疯……”
“长姐!”唐霜听着里头的痛苦哀嚎声,唐霜心乱如麻,可有些话她需要与长姐说明白,她抿唇问:“长姐,若是姐夫身患恶疾,你可会即刻和离?”
这话问得唐烟一时哑然,回道:“胡说什么,你姐夫平平安安的!”
“我记着姐夫出事那段,长姐心死生了要给他守节的心思,若非是我拦着,你许自己就跟他去了,怎么长姐能为姐夫如此,我就不能了?推及己身,我与夫君的情谊并不假,与长姐与姐夫一般无二,长姐能为姐夫做的,我为夫君亦然。”她顿了顿又道:“今日这话,我只当没有听过。”
唐烟被说的愣在了原地,一时间有些语塞,想要反驳,可又无话可说。
唐霜已经等不了了,匆匆行礼道:“时候不早了,长姐早些回吧。”
说罢便撩开帷幔走了进去。
蕊素站在一旁,见自己姑娘沉默不语,上前安抚道:“姑娘咱回去吧,二姑娘只是一时心结,才会如此,她知晓您是为了她好。”
唐烟嘴角微压,眼空洞,须臾深吸了口气才转身离去。
蕊素见她这个反应,有些惊诧,想了半天,二姑娘也并未说什么难听伤心的话,怎自家姑娘如此失魂落魄,她有些琢磨不清。
回去在马车上,只听唐烟忽问道:“你们那时都是那般以为的吗?”
蕊素闻声一怔,外头又熙熙攘攘地叫人听不大清,又问:“姑娘说什么?”
唐烟眼底的光却是一暗,许久都未曾应话。
孟鹤之发病的事,唐霜特地让瞒着老爷子,不过她回来这一趟,老爷子还是知道了,她总是要去一趟的。
可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孟鹤之,她却无论如何都走不开身。
张茗方才替他扎了针,饶是如此,床榻上的孟鹤之也并未完全安静下来,皱着眉头低低痛嚎,床褥叫他抓的发皱,额头上的汗珠一层又一层。
“他很难受?”唐霜问向张茗。
张茗正要退下去煎药,闻声顿下,长吁了一口气道:“自然是很难受,身上犹如蚂蚁啃咬,尤其他每每发病,都似大病一场,甚者半月都醒不来……”
唐霜闻声心猛然刺疼问道:“可有损伤。”
张茗抿唇道:“若说没有,夫人应当也不信。”
果然,唐霜紧紧攥着拳头,指尖紧没掌心:“是什么?”
张茗眼里划过不忍道:“若是不发作,那便无甚所谓,与常人无异,只是若是发作,这病症便会损伤思绪……”
唐霜蹙眉有些不解问道:“什么意思?”
张茗解释道:“贺夫人当年就时常发作,后来便是不喝酒,人也会陷入疯癫之中,这发疯变成了习惯,人没几时是清醒的,便是不死,也迟早疯。”
唐霜手猛然一颤只觉得五雷轰顶,她简直不敢信,平日里潇洒恣意的孟鹤之怎就得了这样的顽症,且如此伤人。
她咬了咬的唇问:“可能根治?”
张茗在唐霜期冀的目光摇了摇头:“若是可以,他也不必受此折磨,只是我有些怪,公子一贯小心,夏添也很是谨慎,今日怎就出了这样大的岔子。”
这话算是点醒了唐霜,她眯了眯眼睛,又看向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孟鹤之,忽然对外喊道:“夏添!”
夏添闻声忙应道:“小的在
唐霜看向他道:“你去替我查一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