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管事无法,嘴角颤了颤,她既不要这好心便算了,凉凉看了眼唐霜,届时连着一起被迁怒,可别怪他没提醒:“那两位随老奴去吧。”
说罢便率先出了屋。
见人走了,唐霜才看向孟鹤之,安抚的拍了拍的手道:“你放心,有我在护着你,必不会叫你被冤枉。”
孟鹤之确实不大在意高氏死活,只是他实在有些好,他这娇娇弱弱的小夫人,到底要如何护他。
两人相携到了西院主屋。
一进屋,便听屋子里奴婢下人啜泣满院,越往里头去,越能闻到一股子血腥味,唐霜对这味道有些印象,她不禁想起自己长姐滑胎那日被泼进雪堆里的血水。
心不自觉便称重许多。
两人相携的刚要进屋,便瞧见一人朝着他们奔来,孟鹤之眼疾手快忙挡在了唐霜跟前,那人好似是冲着孟鹤之而去的,机缘巧合恰被他躲开了。
那人便直直的撞向了柱子,而后听到委屈的哀嚎声。
是孟嫣浓那个小丫头。
“发什么疯!”孟鹤之一脸不耐道。
小丫头吃痛的摸了摸额头,而后一脸愤恨的又奔向了孟鹤之,他这回并未躲开,孟嫣浓便扑在了他的身前,而后一拳又一拳的捶打在孟鹤之身上,嘴上骂道:“你这个杀人凶犯,你,你毒害我母亲,你可有半点人性,我小弟还未出生,你竟然就将他毒死了!”
唐霜色一暗,看向孟嫣浓,那副胡搅蛮缠的样子,叫她嘴角微压,果如她预料的那般,无论高氏这孩子是如何掉的,总归是要算在孟鹤之的头上的。
见孟鹤之直挺挺的受着那小丫头的胡闹,唐霜更觉得心疼。
她没言语,将孟鹤之拉到了自己身侧,孟嫣浓察觉到,一抬头,便对上了唐霜那双冷冷清清的眸子,虽什么话都没讲,但孟嫣浓瞬间便收敛了。
抬起的手,便自觉的放下了。
两人进了里间,便见孟文轩颓唐的坐在椅子上,孟廊之亦是一脸阴郁的看着内寝。
“是个男胎……”一进屋,便见老夫人被柳婆扶着从内寝走了出来,一脸惋惜道。
孟文轩犹被雷劈,手无力垂落,一脸心痛。
孟廊之听见动静,看见孟鹤之来了,眼里赏过阴霾,上前便要去扯孟鹤之的衣襟,恶狠狠道:“孟鹤之,你干的好事!你如愿了!”
唐霜蹙眉,一上来便要扣帽子!
她小小身躯挡在孟鹤之身前,温温柔柔的脸上难得出现了怒意:“大公子!劳您说清楚了,是谁干的好事!你这意思是指我夫君!你凭甚血口喷人!”
孟鹤之垂头,便瞧见唐霜那有些愤怒的小脸,一时间有些错愕,回过来,嘴角微微勾起。
孟廊之被质问住,不去看唐霜,只是怒目而视看向孟鹤之:“这孟府上下,除了他还能有谁!”
孟文轩自始至终,都没从巨大的悲伤中清醒,好似还没注意到他们两人已经来了。
闻氏摆手道:“大郎!你说的什么话!”
唐霜未理会,只是挺直了腰板站在他们跟前道:“公公与祖母也是这样想的?”
她抿唇又问:“喊我们来,是要兴师问罪?”
孟文轩回,目光陡然转凉,看向孟鹤之,眼里沾染了恨意:“是你,是你吧!你就见不得她好!是不是!”
果没叫唐霜失望,这反应倒是从一而终。
闻氏年岁渐大,虽极力周旋,但到底是很吃力的,再者,她看向孟鹤之的眼里也带着丝丝阴霾,她也不是全然信的。
孟鹤之看了眼内寝的方向,眼里未见多少形容,只是挑眉,正要说话,唐霜先一步道:“若是他,死的可不止是那个孩子!”
孟文轩眼底都是血丝,震惊之后,眼里遍布血丝咬着牙问:“你说什么!”
唐霜并不畏惧,目光自内寝往孟嫣浓几人身上一一扫过,她道:“若是他,别说是一个孩子了,在场数位,还能留有几个活口?”
她眯了眯眼眸对上孟文轩的眼睛道:“他在你眼里不是惯来十恶不赦,是个丧尽天良之辈?那儿媳倒是很好,这么些年下来,你们怎都安好如初,活蹦乱跳?”
说吧回身看了眼孟鹤之,似是有些埋怨:“你怎这样不中用?”
这样小小一人,就挡在他跟前,孟鹤之满心满眼都是她,宠溺了她一眼,而后抬眸的目光里都是阴狠,开口道:“那不然现在都杀了?”
两人一疯一癫,叫在场人都是一怔,尤其见孟鹤之的样子,好似不是在玩笑,好似只要唐霜点头,他当真会拔刀砍了他们。
也不知是不是孟鹤之的眼太过狠戾,孟廊之身形几不可微往后退了一步。
“天子脚下,你敢胡来!”
孟鹤之挑眉,眼里都是不屑,嘲讽道:“有何不敢的。”
第72章
他慢条斯理,嘴角带着讽刺道:“说来不才,我也就是只几个臭钱,前月嫌手中钱财太多,上贡不少进朝,圣上很是感怀我贺家上下识大体。”
贺家捐资这样大的事,孟廊之即便两耳不闻窗外事,也随着近来的风声知道了些,他不解孟鹤之为何此刻提起这事,不过黄白之物,他本也很不屑,只是出言讥讽:“满身铜臭,有几个臭钱有何得意之处!”
孟鹤之挑了挑眉头道:“那你说,是几个臭钱支撑的国家社稷重要,还是你这贱命重要?”
话说的轻飘飘的,却叫孟廊之猛然一颤。
唐霜却是看向众人,转而看向许管事道:“今日既说到这个份上,那便彻底说清楚些,许管事,劳您将府上账簿寻来,大公子既这么看不起我夫君的这几个臭钱,那便好好清算下,这么些年到底白占了多少便宜,想来大公子的意思,便是西院的意思,既如此不稀罕,那这帐该怎么算便就怎么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