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庭静静看向她,“从在金陵那日起,你就一口断言萧令主不会是沉先生,今日又为他诸多辩解,清辞,你可是还喜欢他?”
清辞梗得说不出话来,良久轻声说:“我只是据实分析罢了。若他是沉先生,为何要如此对我,还诬陷君煜?”
璟庭缓缓说:“你若果真是他发妻,这一世却选择与我在一起,他因爱生恨也未可知。诬陷君煜,是因为君煜也喜欢你,不止如此还借故接近你,萧令主因此想借我的手除掉他。他既能扮作君煜的样子,扮作父也不是难事,所以你才会对他行礼。否则以父行事之周密,怎会在自己寝宫囚禁你,不仅如此还正好被母看去?”
清辞怔住,“他扮作帝尊,是想让你们父子相残,搅乱界,好借此报复你?”
璟庭颔首,“眼下只是略加猜测。”
清辞道:“或者我先去见见帝尊,试探他见到我是何反应。只是我如今身份低微,没法直接求见他,帝尊又一直不曾召见我,不如叔叔你带我去觐见一回。”
璟庭摇头,“若我在场,便什么也试探不出了。瑾妃原先不是请过你几回么?过两日我会下界,你挑个帝尊在她那里的时候去见瑾妃,便也能看到帝尊了。你别怕,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
清辞点头。过了两日,她在午后提着一篮新鲜寿果,前往瑾妃寝宫。
仙娥领着她沿着蜿蜒的回廊,走向四面环水的雅致阁楼,阁楼里隐约传来悠扬琴声,铮铮如流水,荡人心弦。
水阁中轻烟缭绕,捧香侍女并肩而立,天帝玉恒乌发披散,颓靡斜靠矮榻,身上白袍已脱,只着雪蚕丝紫衣,胸膛半露,正低头喝瑾妃手中的酒,另一美人坐在他身后,半抱胡琴铮铮拨着。
清辞行礼后,瑾妃懒洋洋嘲讽道:“前两年几番请梅妃都不来,今日怎的纡尊降贵想起来本宫这寒酸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