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课都听不进去,时针一点点转到五点,时渺的心也揪得更紧。下了课肖珂要留在原教室自习,少了个陪她一起面对江悬的,她更怕了。
偏偏坏事成双,刚拐入一楼大厅就迎上来个挺清秀的男生,上来和她搭话:“你是时渺吗?我是外院的李子垚,你方不方便……”
大门外的江悬望过来,脸色微变,一动不动地观察着。
她魅力有这么大吗?真是火上浇油。时渺飞速截断李子垚的后话:“不好意思,没有兴趣!”
李子垚愣的工夫,她一阵风似的跑了,后半截话只能说给自己听:“帮我给肖珂带个话。”
时渺在江悬跟前站定,此地无银三百两:“那人捡了个饭卡问是不是我的。走吧。”
她偷眼打量江悬的情,好像没有异常,和撞见陆宁尧、靳霄跟她搭话差不多的反应,不爽。多半还不知道江殚的事,否则就不止是不爽了。看来江殚不打算挑明,正合她意。
一个多小时的路程,照旧是江悬戴着耳机听歌,她拿手机看剧。两个人朝夕相处得久了,没那么多话聊。
播放的是部经典老剧,看过好几遍了,她喜欢反复看熟悉的剧情,不喜欢被悬念和未知吊着的不安与急切。
正演到剧中人新谈了恋爱,临上班前腻在一起依依不舍,亲了一个又一个“最后一吻”,笑作一团。她第一次看这段还很好热恋的心情,她从没体验过,第三遍还是第四遍开始就平淡了,甚至冷漠地想:下集就分手了。
江悬瞥一眼屏幕:“你还真看不腻,我一次没看过,都知道剧情了。”
时渺冲他笑:“那你说啊,后面是什么。”
“这俩人因为那两个人分手。”
“厉害嘛。”她拍拍他的手臂。
江悬皮笑肉不笑地动动唇角,转过脸掩饰快要藏不住的情绪。
装,接着装。不打算坦白就算了,还能若无其事跟他说笑?时渺你行啊,看不出你还是个演员。
江家岳和时南雁的应酬多在周末,周五是全家人最常聚齐用餐的日子,江殚加班不严重的话,这天都会等他回来再吃。
今天迟了点,八点才开饭,江悬饿得肚子叫,往常周五也是等惯了的,今晚忽然就不平衡了,怨愤在内心悄然积聚。
江殚坐在固定位置,时渺的左边。她人没到,汤已经盛好晾着了,江殚盛的,一如既往。
一切都没变,一切又好像都不一样了。稀松平常的日常,在江悬眼里都有了深意。
江殚抬眼和他对视了下,面不改色接着和江家岳讲白天工作上的事,江家岳听罢,嘱咐身侧的时南雁找时间约个什么太太做脸。
靳霄说防情敌不如拆桩婚。他又不傻,拆得了他早拆了。他这位继母在社交场上有一套,而他爸天生脾气直,不擅此道。不提江家岳对时南雁有没有感情,光是靠她拉拢维持的关系,都够江家岳挺过七年之痒了。
他和时渺本就没结果,又横插进来个江殚。哈,月老给他牵的线是拿手机充电线做的吧。他的线要是不牢,江殚也别想牢,兄弟就要同甘共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