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洪悠悠抿了一口茶,这妮子,惯会给人戴高帽。
闻人琚剥着壳果,笑道:“小师妹看差了,我们三人也非师尊一合之敌呢。”
阿妱冷冷道:“列位师兄久不探望师尊便罢了,现今一来就要师尊奔波于外,如何忍心?”
三人面面相觑,真不是他们不来啊,每每一来左慈总嫌他们吵闹,上回过来还是二十年前?呆了不到半刻钟左慈就打发他们出去了……哎……一片拳拳孝心被冷了这么些年,本就感慨辛酸……这会子被小师妹误会更想滴泪……
微生玠看向左慈,那无良之师色一派从容,正在一旁支额看戏。没奈何,只得求助,“师尊,小师妹是饶不过我们了,您还不劝解劝解。”
左慈放下手,轻叩桌面,“你们且先去外等候,吾自与她言明。”
众人起身告退,闻人琚连着果碟一块顺了去,史子眇笑眯眯地揣着衣袖带上殿门。
室内一静,阿妱立在他身后环住他的颈项,闷闷道:“师尊已应允了么?”
“是,稍时启程。”
她委委屈屈,“我才回来,你就要丢下我了。”
左慈唇角一弯,将她拉过来搂在膝上,“少室剑冢异动,恐迟则生变,吾去数日即归。”
阿妱皱眉,原来是那处埋剑之所……百余年过,难不成另出了作祟精怪?
她叹道:“我还以为是师兄们躲懒……”
如非剑主,决计镇压不下,否则到时山塌地陷,波及周边……她苦恼,知他此行必不可缺,又不舍就这样和他分离。
阿妱在他怀里蹭啊蹭,“师尊,怎么师兄们的名字那么齐整,我却不是……都不像师尊的弟子了……”
连名姓也计较起来。
左慈轻笑,“你几个师兄皆命宫灾併,星度忮求,故吾取玉字作名,是为扼其心性,代离凶困。”
原来如此。
先前看他们一个个都风姿洒然,半分贪鄙卑佞之态也无,阿妱只觉左慈教导有方,哪想内里还附了这层玄机。不过,虽事出有因,但到底扰了自己和左慈独处的时日。
她认为这几只桃李仍是“不肖”的桃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