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电话,陆东羿的声音便迫不及待地透过声筒传来。
姚简默默将音量调至最小。
“喂,在医院么?怎么不接微信也不回电话?位子我订到了,我父母都会来,过几天可要打场硬仗喽。姚司令员,到了咱们俩一级戒备的时候了,等这段时间糊弄过去了,也就轻松了。”
姚简微微颔首,回应地无甚激情,招致陆东羿追问:“我现在就在医院边上,只要您一声令下小的立即执行命令进医院抢人——”
她没听清陆东羿说的话,电话里杂音嗡嗡作响,高度紧绷的经却稍有缓和。
姚简感到这种反差很是诡谲,她心还是堵得厉害,但紧绷着的肌肉逐渐有所放松。尤其是手腕,恢复速度惊人,已感觉不到痛楚。
鼻腔里无意识地哼笑了下。
姚述双唇紧闭,面色青白无血,胸口处本已麻木。可这通电话不合时宜的想起,姚述再难保持冷静平复心绪。
陆东羿的名字刺激着他的经,他阴魂不散,在他独自拥有姚简的时刻不适时地出现。
姚简每句回话每个停顿都如同用开了光的刀刃,在姚述太阳穴处反反复复地剜。
看她被陆东羿逗笑,他鬓角青筋终于无法自控地暴跳,跳动声在颅骨内晨钟般回荡。
她说:“再有半小时就……”
姚述重重踩下刹车。
下一秒,电话那边的陆东羿便只隐约听到半小时:“喂?姚简?”再拨打电话,熟悉的女声提示音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不等电话这边的姚简反应过来,姚述已锁上车门,眉目冷峻,眸中却吐出火舌,和他青白的面色相比,彰显无处遁形的病态与狂热。
在姚述的逼视中姚简还未发出抗议,她旋即感到那股已渐渐消退的电流再度自顶至踵骤然袭来。
像被他卷进舌尖含入口中,要被他生吞了。那些绵密的吻气势滂沱、不顾一切地压身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