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久以前和郁诚说过不想要。
这样说,只是希望露出破绽,让哥哥知道她有危险。
“嗯。”郁诚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疑问都没有。
她不知道郁诚有没有听懂背后的意思,心跳越来越快,很想对电话喊“哥哥救我。”
可是她不敢,锋利刀尖正抵住她的腰。
美微生生将眼泪忍下去。
郁诚的声音温和平静,“出门在外这么些天,冷不冷?”
昨天才见过,昨晚才分开,不过短短几个小时,每一分钟都无比漫长。
她很想他。
他为什么说她出门这么些天?他也想她是不是。
她害怕这是最后一次和他说话。
如果是,要说什么?
说爱他,还是说她已原谅他。
什么都不能说。
她吸一口气,仰起脸,眼泪从眼眶倒灌进鼻腔,又划过喉咙。
那是一种滚烫又苦涩的味道。
天气不大好,马路对岸的湖水发黑,像墨汁一样幽深,远远吹来一阵风,卷着湖水的潮气。
美微冷得打颤,说:“起风了,水边凉。”
“早上吃了吗?”
“吃不下。”
那头沉默。
她也没说话。
耗子把刀往前抵了一寸,刀尖刺破衣裳,扎进她的皮肤,冰凉刺痛。
美微倒吸一口凉气,“哥,我现在就要钱。”
郁诚:“行,卡号给过来,我给你转账。”
那边有文件翻阅的声音,纸张很脆的窸窣声,落笔签字的沙沙声。
她再一次忍住眼泪,忍住汹涌的情绪。
美微看向耗子,“银行卡。”
耗子没犹豫,从兜里掏了半天,掏出一张农村合作社的储蓄卡,背后还歪歪扭扭写着姓名,不知道是谁的。
美微将卡号和名字都报过去。
郁诚说:“先转一笔,收到了吗?”他没挂电话,一直等着。
“嗯。”美微这边答应,盯着耗子,“查查看。”
耗子裤兜里叮一声响,他摸出手机看了眼短信,食指指着屏幕一个个数0,高兴得眉毛飞起来,“到了到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