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人走远,廖希皮笑肉不笑地甩了甩刚被路起棋躲开的胳膊,
“大早上以为你犯事被找麻烦了,没想到搁这开资本主义聚会呢。”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
路起棋无视他的阴阳,烦闷地走进教室,“好险,差点儿我就离你远去了。”
哟。廖希跟在她身后悠悠地想,还把自己讲得挺重要。
路起棋本以为这事就过去了,没想到引发的后续不小,不仅班主任在课上频频走到路起棋座位边上流连,任课老师点名回答问题时她也十有五六七八九中,害得她一天下来根本不敢走几回,赵小小在边上低头偷吃圣女果都被刚答完数学问题的路起棋迁怒,
“怎么能选在这种时刻吃,我不会的话你吃着东西怎么提醒我答案?”
“姐们儿以你被选中的概率我时刻待机的话,就饿死了。”
路起棋听完特别想哭。
在各路重点关照下路起棋甚至无暇去关注任务,几天下来她都没找到机会把新办的卡交给廖希。
经过观察路起棋发现廖希在学校行事还挺低调,与那种咋咋唬唬呼朋引伴的典型问题少年不同,多数时候窝在最后一排位置上不声不响,出去上厕所的时候像个幽灵一样飘进飘出,但课间跟他搭话的人不少,男女都有,廖希三言两语把人打发了,路起棋有时觉得他活像个卖艺不卖身的牛郎。
有次一个胆大的外班女生堂而皇之进教室看他,那女生眼睛生得很美,短袖校服下摆扎成收口,衬得腰细胸大,举手投足间有同龄人里少见的风情,一进门班里男生怪叫的音量都放低了。路起棋多看了两眼,觉得她眉毛画得特别好,弯细眉又有毛流感。那女生跟廖希说了两句,拿起手机要他通过自己的好友申请,廖希本来没什么表情,看到手机锁屏是一窝刚出生的小白狗,又像是来了兴趣,问女生是她家的狗吗。她说是,家里的妹妹新生的。
“妹妹叫许圆圆,我叫许圆梦。”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它们?小狗这个时候最可爱了。”
女生说话毫不扭捏,带着天然的娇憨。
“有空吧。”
路起棋看廖希点头接着看了女生给他点开的头像昵称,觉得他这时候的样子和对她说试试的时候也没差。
这天上午开班会课,班主任突发想找了个活给路起棋干,美其名曰帮助新同学快速融入集体,其实她不干这事路起棋在班上的人气声望也急剧上升中——托漂亮又可爱的新同学的福,大伙走被抓到的几率大大降低了。
“我们班上任女体委去养病之后位置一直空缺着,现在由路起棋顶上。”
班主任轻描淡写在路起棋心中投下一颗炸弹。路起棋在底下疯狂比叉,班主任看到了又笑眯眯地,
“哎呀,先干着试试嘛,不合适之后可以换的。”
于是三班新女体委在众人稀稀拉拉的掌声中面如死灰地上任。
这时候赵小小已经知晓了路起棋妈妈走关系转班整件事情的原委,点评道,
“咱班主任太懂捧杀了。”
次日就赶上体育课新官上任了,体育老师是个对职业富有极大热情的人,热身和整队都亲自包揽了,只吩咐路起棋去拿上课要用的排球,路起棋得知不用当众发号施令,兴高采烈地去了器材室,兴高采烈地分两趟运回。
高高堆起的排球把路起棋衬得更加娇小,体育老师说不错,加油。然后挠了挠头,
“应该给你找个帮手的。”
但临近下课她又忘了,这是上午最后一节课,距下课还有十分钟的时候气氛就开始躁动不安,在倒数五分钟的时候体育老师接了个电话,接着大手一挥,
“同学吃饭去吧。”
转眼看到路起棋正孤身一人在收集散落的排球,她一拍脑袋,顿生愧疚,连忙从还没解散的男生队伍里抓了个个高的过来,
然后把器材室钥匙给塞到路起棋手里,
“老师有急事得先走,你放好排球记得锁门然后钥匙放我办公桌上就行。”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把空气里的尘埃都照得毕现,路起棋有些费力地抬头看刚抓被过来的苦力,既刺眼,又面熟。
“廖希。”
她轻轻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