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寻眉头一挑,看过去。如轶眼与他对上,莫名地无措了一瞬,又恢复如常:“寻哥。”
她一直都是“寻哥”和“哥”混着叫。两者其实没什么本质的不同,陈寻也以为她只是按着什么顺口叫什么。
但刚才睡眼惺忪时无意识的一声“哥”,和现在清醒过来的“寻哥”,一点点语气上的细微差别,被他敏锐地觉察到。
不着急停车,他慢慢地开车,漫不经心地问她:“你之前说起过你的家庭。你有一个哥哥?”
如轶眼睛一眯,抿了抿唇,开口:“对。”
“亲哥哥?”
“嗯。”她看向他,“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只是好。你以前只住在学校和工作的地方,不和哥哥住在一起吗?”
“我哥哥他……他在外地工作,很少回来。我们也很少见面,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见上。”
“平常也不联系?”
“不怎么联系。”
陈寻又问:“你哥哥结婚了吗?”
这个话题,让如轶又沉默了片刻。
哥哥结婚了吗?
照哥哥的年纪来说,他早就该结婚了。从前也有过一个“准嫂子”,但他们的婚姻被她当初的任性搅黄了。
陈寻或许无意的一个问题,对她而言算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心情瞬间乱糟糟的。
她扯出一个笑:“没呢。他脾气差,谈过的女朋友都跑了。”
他了然点点头,终于没再问下去。
车停进车位里,他先一步下车,替如轶拉开车门,护着她的脑袋下车。
腿一落地就站不稳,他搀扶住她,浅浅笑了笑。
关门之前,如轶从车门缝里看了眼后座。后座上湿漉漉的痕迹全无消退的意思,有他的东西留存其上,当然更多的是她的。
陈寻看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告诉她:“明天小唐会来收拾,你放心。”
让外人来收拾,她本就生出的羞耻心更增一层,但也不去反驳他,被他揽着上了楼。
玄关处的小猫早已等待多时,看见陈寻进门就蹭他的腿。他蹲下把它拨开,替如轶脱了鞋。
如轶脸红红的:“哥,我自己来就行。”
他手却带着力度,握着她的脚踝不让她离开。从她的脚上摘下了鞋,又将拖鞋放到她面前。
“洗个澡就睡吧,很晚了。”
他说。
猫还是粘人,两人进了家门,它蹭不了陈寻,就蹭着如轶。
她抱着猫跟着他到了主卧的房间,不确定陈寻干净的屋子让不让宠物踏足,便丢在了门外。他领着她进了卫生间的门,到浴缸边试了试水温,为她放起了水。
“你在这儿洗吧,我去次卧洗。”
她眼睛微睁:“哥,你不在自己的房间睡吗?”
陈寻笑了:“难道一起洗澡吗?”
“也…”小狐狸的劲头上来,看着他,“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