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肤的中年妇女戒备地看她,拿刀点了点她的装置,说那块地方是她的菜地,菜被压住长不出来了。黑女人嗓门很大,如在雨声中骤然变调的序曲一下把她的精防线拉高。看着她手中的刀,周懿不自觉退到门后,头上正对挂植。
见她后退,黑女人面色不悦地想走出来,不料门头上挂着绿植的螺丝松动,那盆金属摇晃着就要掉下来砸中她的头。
避无可避,她瞬间宕机,闭上眼睛等着疼痛的降临。
却听到身后有人踏着雨水朝她的方向奔来,鞋履蹭着台阶而上的声音笃实有力,沾了潮气的凉风从她身边经过,一具湿透的身体带着阵阵馥郁,将她全然裹住。
重物落到肉体的声音和一记闷哼在她耳边响起,她睁开眼看到那张许久未见的脸,头发身子被全部打湿,架着的眼镜歪斜。雨水顺着他的鬓角淌到下巴,半边肩膀上是脏污零碎的泥土和破叶,纵使是狼狈不堪的样子,他却悠然如闲逛经过的人,不见一丝慌乱,低头冲她无恙一笑。
一滴凉意从他下巴落到她眉间,停滞的心被瞬间点燃。她像失重的鸟被卷在他绚烂如烟花般的眸色中,在他怀抱中安然降落找回平衡,心潮却一浪接一浪翻涌不息。
“还好,来得正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