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梓杨只好说:“烫死了,怎么没把他烧死。”
“我是外人,你们是好朋友。你送他去医院吧。”伍桐说,“你们家最近的公交站在哪里?”
“朋友?我和他才不是。”陆梓杨感觉沉泠已经摇摇欲坠,弱不禁风,碰一下就能倒。
沉泠却往伍桐的方向踉踉跄跄走去,直至站在伍桐面前。他颤抖着伸出手,就要摸上伍桐的,陆梓杨气得大步走过来,要拍下他的手,沉泠又自己缩回了。
像是不敢碰伍桐。
以前不可一世的沉泠也会有这种窝囊样,陆梓杨说不清心里的滋味,只见沉泠又笑了笑,对伍桐重复:“我们回家,好不好?我给你做饭。我什么都不会问你了,我会做一只乖小狗,每天等你回来。”
……陆梓杨惊了,什么小狗,说起来伍桐也喜欢喊他笨狗蠢狗。
沉泠虽然诡计多端,但是这些方面好像有他可以学习的地方。他是女人都要心疼他了。
不对,他为什么长沉泠的气势,灭自己威风。
陆梓杨一把揽住沉泠的脖子,指着不远处的那辆黑色的车:“咕咚,你上那辆,司机会送你回家的。我帮你拦住他。”
他本来是想当着沉泠的面喊“老婆”的,又怕伍桐生气。
不过他算是看明白了,伍桐完全不喜欢沉泠了,她理都没理沉泠一下,就上了车。
“别看了。”陆梓杨说,“沉泠,乖乖跟我去医院吧,昨天一夜你还不知道吗,她是我……我老婆了。她不要你了。”
黑车消失在路尽头,沉泠才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等了一夜吗?”
“为什么?”陆梓杨懵了,不是你撞坏脑子了,想等吗。
沉泠看向他,色难辨,却像是读了他的心,“不只因为我想等,还因她要我等。是她诱我来的,她昨夜在你的窗边与我对视了,她想要我看你们的影子,她故意要我听见。她恨我,也许还讨厌我,可这并不能说明,她不讨厌你。
她不是你的所有物,也永远不可能是我的。陆梓杨,你也应该知道,你伤害过她,而现在,你做了她用来折磨我的性欲对象。纵使她在你身上体验过几分快乐,你难道觉得她会因此爱上你吗?”
沉泠的话似砒霜,一毒掀起陆梓杨懵懂情爱中的蛰伏病症。
他没好气道:“真看不惯你这种高高在上的模样,你不就是一直看不起我吗。偏偏这点你猜错了,我才没有要她回报我什么爱情,我就是单纯喜欢她。”
“是吗。”沉泠声音沉沉地,听起来很烫,似是被火舌卷过一般,“陆梓杨,那我愿你一生都这么天真。”
他说出口的大约是祝福,陆梓杨却听得很别扭,像在诅咒他一样。
陆梓杨又听沉泠沉声坚定道:“我爱她,比你对她的喜欢要沉重、浓厚得多,连我自己都无法估量。
谢谢你从前对我好过,过去的事不能改变,我自问没有从你这里主动夺走过任何东西。
我希望她幸福、快乐,但控制不住自私地爱她。所以,将来无论她给予你什么,我看不惯的,都会夺走。”
他这些话说得陆梓杨又懵又气,明明给他下了挑战书,话里又不把他当对手似的,怎么都透出一种“我比你爱得更深”的轻蔑感。小学生吗?
他正要拍沉泠的肩,打算把气势压回去,一阵冷风吹过。
沉泠眼睛缓缓闭上,就这么直直向后倒去,摔在了地上。
“沉泠!?喂!沉泠?”
陆梓杨善心大发,把晕倒的情敌送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