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愤恨,“不过,他也有很过分的时候!”
她昂着下巴,示意厉淮看外面,情微微严肃。
“陈确良不准我出门的,他把我关在家里了。”
厉淮侧耳听楼上说话,察觉到自己身上薄汗干了大半,他深褐色的睫毛垂着、半晌才抬头。
少年眼里多了许多三幺看不懂的东西。
有松霭暗沉的秘密、泯灭的灰冷,以及一闪而过的兴趣。
有灯花一爆,他勉强撑着身子答她的话。
“那你应该多和他…你的主人沟通,掌控欲太强并不是什么好事,你也需要呼吸新鲜空气、多出来交朋友,对不对?”
三幺忍不住亮了亮眼睛,她鲜活地喊了一声,又在心里喵了一下。
“你说得对哦!”
厉淮果然是她喜欢的朋友。
三幺搓了搓手巴掌心,赤着足又“咚咚”跑回客厅。
她拿到了自己的逗猫棒,再匆匆回到阳台——
欲喊人。
她原本还想偷偷摸摸,问问厉淮:
我给你玩玩具好不好?
你家里还有没有那种香香、黏牙的玉米啦?
少女复低头,笑意却一僵。
楼下的窗户已经再次关上了,就剩阳台那沓书孤零零地摞着,厉淮不知道去了哪里。
三幺有些失落地动作两下,手中的逗猫棒随着响,“丁零”。
*
另一边,并不算忙碌、一下午出具完前案鉴定意见书的陈确良,罕见地准时六点下班。
他在路上抽空看卷宗资料,是一具遭prnh溶液溶解,只剩一丁点骨骼的狗尸,凶手聪明非常、操作手艺却不精湛——
由他在生物龙头企业工作的朋友引荐,陈确良原不想插手。毕竟比起动物的生理、身体构造,他更了解人的。
但莫名地,他联想到了家中的三幺。
朋友说,这并不是当地唯一一起,凶手有预谋、组织,受害的不仅有狗,还有猫。
陈确良低头思考,踏入电梯。
电梯里还有个人。
和他有过一面之缘,2楼的住户,十七八岁的少年。
厉淮背着书包,一副要去上晚自习的样子。
陈确良颔首,两人算打过招呼。
男人收起卷宗,与之擦肩。
他按下“3”,电梯门阖上的瞬间,才察觉到异样。
梯内一阵淡淡的、化学药品的气味,让他仿佛重回实验室。
而气味的来源,要么来自同栋、其他使用过电梯的住户,要么——
他倏忽按下开门键,警觉地朝外看。
厉淮已经不见了。
陈确良有些疲惫地揉揉眉心。
是最近太忙,所以多心了么?
他松开按住开门键的手,任由电梯向上。
一定,是他多心了。
——
小猫:他不喜欢在床上,喜欢在地上,浴室里(好打扫),还不乐意我给他“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