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长的中指,也是他每次顶得最深的一根手指,她顿了顿,抬眸盯着他的眼睛,在他的注视下,张开唇一点点地吃进了嘴里。
手指其实已经被陈鹤青擦了一遍,上面尝不出一点甜味儿,黏腻的感觉也被湿巾清理干净。
她说帮他擦本就没安什么好心。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陈鹤青用手指搅动她的舌头,有时候因为吞咽口水,坚硬的牙齿还会磕到他,不疼但痒:“谁教你这么擦的。”
沉宜抿着唇,将他的手指抽出:“我以为你会喜欢。”
陈鹤青喜不喜欢,她不知道,反正她玩得挺开心。
下巴被他抬起,对方审视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她舔了舔唇,轻声细语地说道:“好甜。”
陈鹤青瞳孔震动,垂下眼睑敛去所有情绪,再次抬眼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他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是吗?”
车流恢复移动后,陈鹤青接了一个电话,电话连接车载蓝牙,通话内容沉宜听得清清楚楚。
她回答得飞快,并且非常贴心:“我可以下车,但是你得把那个提要求的机会用了。”
他一个眼都没有给她。
陈鹤青独居,住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大平层的窗外就是视野开阔的江景。此时华灯初上,星星点点的灯光照亮了穿城而过的水域,豪华邮轮缓慢行驶在江面上。
送走钢琴调律师,沉宜站在保养好的钢琴前,能看得出来这架钢琴被保护得很好,但是上面仍然留下了岁月侵蚀的痕迹。
她的手指轻轻地从琴键上滑过,陈鹤青安静地站在旁边,没有制止她的行为。
“你会弹钢琴?”
“不会。”陈鹤青冷冷地回答,眼在注视这架钢琴时突然变得温柔,声线也放缓了许多:“这是我母亲的钢琴,她会弹。”
沉宜的动作定住,她突然想起陈鹤青的母亲早已离世,传闻他和父亲的关系不亲近。一时间,她有些后悔谈及这个话题,她不认为自己已经和对方熟悉到,可以互相谈心的地步。
她懊悔的情落在陈鹤青的眼睛里,他没有继续往下讲,只是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你也会弹。”
这架钢琴自从他的母亲去世,除了每年固定的保养外,完全不会被打开,更别说被弹奏。
沉宜吃惊:“你怎么会知道?我小学确实学过,但拿到十级证书后就再也没有碰过了。”
顾洁玲太执着于把她培养成一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大小姐,可这些她都不喜欢,这么多年唯二坚持下来的只有画画和书法。
一个用来逃避现实,一个静心平气。
这些不是她发自内心喜欢的事物,所以她很难从中获得成就感和满足感,哪怕取得小小的进步,她感受到的只有焦虑。
真正高兴的可能只有顾洁玲,她是顾洁玲塑造出来的完美女儿。
“不过,有一首曲子我一直记得。”沉宜低头看着黑白的钢琴键回忆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