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谢谢朱女士夸奖。”
“小秦,跟我去趟书房。”
在沙发上假装看报纸的钟父突然发了话,秦景文忙不迭地应下,钟轻斐却好似如临大敌,斜睨着钟父,像护崽的老母鸡,将秦景文挡在身后,一脸严肃地问道:“爸爸,你干嘛!”
钟父没说话,自顾自地往楼上走去。
秦景文捏了捏钟轻斐的手指,以示安慰,而后抬腿跟了上去。
钟父背着手走到了书房,在沙发上落座,见秦景文乖乖巧巧地站着,无名火也消了一大半。
“坐吧。”
“谢谢叔叔。”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钟父声音中听不出喜悦,倒含着些不满与愠怒。
秦景文坐直身体,和钟父对视,点了点头,说:“知道。”
“那你说说。”
“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让阿斐伤心难过,不会让她流一滴泪,会永远爱她、敬她,一辈子只对她一个人好。她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她说的话就是铁律,我完完全全臣服于她。”
秦景文字字句句,掷地有声,是承诺,是保证。
“哼,”钟父轻哼一声,端起架子,问,“没别的想说的了?”
秦景文站起身,特别认真地对着钟父深深地鞠了一躬,说:“我会用我的行动向您证明的,请您相信我一次。”
“你别这样,等下被囡囡知道,还以为我为难你呢,”钟父摆摆手,接着说,“好久没下棋了,赢了我再说。”
“好。”
楼下的钟轻斐毫不紧张,和此前简直判若两人,悠闲自得地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似乎刚才的事情并未发生过一样。
“你不担心秦景文?”钟轻然和钟轻斐说着悄悄话。
钟轻斐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你又不知道老爸那德行,有什么好担心的,左右不过是被说两句,一点实质性伤害都不会有的。”
“那你刚才护鸡崽似的,干嘛?”
“要想男人爱你爱得深,你得会演戏啊,而且老爸板起脸的时候,的确挺唬人的。”
钟轻然醍醐灌顶,好像打开了什么新世界的大门,大拇指自动竖起,发出一声大大的感慨:“哇哦,还得是你啊,妹妹。”
“囡囡,景文和你爸上去这么久了,你去叫一下,等会儿开饭了。”钟母看了眼墙上的始终,对着钟轻斐说道。
“哦,好的。”
钟轻斐打开书房门,果不其然,看到秦景文在和老爸下棋,趴在秦景文的后背,观摩着棋盘上的局势。
“爸,你要输了,别下了,下楼吃饭。”
钟父抬起头,怒目圆瞪,他能不知道自己要输了嘛,还用得着说出来。
“姐姐,你来啦。”
“嗯,”钟轻斐无视老父亲快要杀人的目光,对着秦景文的嘴,吧唧亲了一口,说,“妈妈说要吃饭了,让我来叫你们。”
钟父一整个没眼看,以前在一起也不这么黏糊啊,怎么现在黏黏糊糊的,让他看了就想把两人扒开。
“这盘棋没下完,不算,下次再下。”
钟父撂下一句话,也不管女儿了,再多下两步,他就输了,先跑为妙。
“我爸什么意思?”
“他让我下赢他。”
“那你要赢了啊,我帮你把他抓回来,不差这两分钟的,死老头跑这么快,一定是知道自己要输了,在这耍赖呢。”
钟轻斐撩起袖子说干就干,被秦景文笑着制止:“姐姐,下次我也会赢的。”
“行吧,先吃饭去。”
一家人这么齐整,也属实不易,大家的职业释然,不是在工作就是到处乱飞。
秦景文扫视四周,钟家带给他的,不止有亲情,还有平等的爱。哪怕是爱屋及乌,他们愿意为了钟轻斐,来接纳他,来爱他,足够了。
酒足饭饱,该玩乐的玩乐,该睡觉的睡觉。
这还是秦景文第一次和钟轻斐在南山公馆同床共枕,以前他俩来,都是分房睡的。
钟轻斐双手撑在秦景文的两侧,居高临下地和他对望。
“我爸和你说了什么?”
秦景文抬起脑袋,在钟轻斐脸颊上印上一吻,继而回道:“没说什么。”
“没为难你吧?”
“没有,怎么可能为难我啊。”
闻言,钟轻斐卸了力,倒在秦景文身上,手臂环住他的脖颈,脸颊蹭着脸颊,嘟嘟囔囔地说:“这倒也是,他们本来就很喜欢你。”
窗外的明月高悬,皎洁的月光洒进屋内,秦景文衔住钟轻斐柔软的唇瓣,温柔地吮吸,极尽缠绵,认真地凝视着月色下撩人的风景,也是他这辈子最爱的人。
用力地拥住她,像拥住了整个世界。
“阿斐,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