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老周,徐景荣确实更符合她择偶的标准。
他经商多年,家底十分优渥,也不摆商人架子,为人和善。礼物和点心,有徐溪悦的一份,就有周妤的一份,对一个外人周到客气,能做到这一点实属不易。
可周妤不敢装腔作势,她从小飘来荡去,惯会看脸色,知道大户人家对一些条条框框格外讲究,她不再吊儿郎当的顽皮,至少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心里更是暗暗和徐溪悦做比较,不想在外人面前丢了老周家的脸。
周妤从小没被这么拘束过,但日子过得舒坦不少,吃饱穿暖,还没有老周每天的藤条伺候。
徐溪悦带她学了不少东西,围棋钢琴还有芭蕾舞,不过周妤不感兴趣还急性子上头,半点坐不住,偶尔装装样子陪她玩一会儿,就又不知道溜去哪里了。
老周虽然藤条是抽不到她了,但还是每天电话慰问,周妤却嬉皮笑脸,说管不了她。
还是黄毛打的电话,语气里满是委屈埋怨,说她现在呆在北城快活,连老父亲都不管不问了。
周妤的火一蹦叁尺高,后来细细一问,才知道老周两个月前就扭伤了腰,还做了场小手术,因为怕影响周妤的学习,也知道她的脾气,便一直瞒着装没事人。
那会儿周妤还没有手机,兜里揣了几块钱在路边的便利店窗口打的电话,她搓搓手,嘴里呵着冷气,和老周讲她未来的计划,“爸,等高中念完,我想考回南城读大学。”
“不行。”老周没等她把话说完就一口否决了。
“那大学毕业以后呢?”
“别人是挤破脑袋要在外面扎根,你怎么动不动就要回来?”老周一顿臭骂,说她光嘴硬却骨头软,遇到一点小事情就认怂,“我是扭伤了腰,但不是残废!”
他们父女俩都是半斤八两的直脾气,言语也互不相让,最后在电话里狠狠吵了一架。
周妤不知道北城的冬天有这么冷,她穿得薄,初雪没欣赏成,在路边冻得直骂脏话,她念的方言,这里没人听得懂她叽里咕噜骂了些什么,连路墩子也没能逃过一脚。
连日不顺,这下多少带了点私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