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鲜少见到文颂这样的人,过分温和又不懂自保,像个普度众生的泥菩萨,拯救的了苍生却救不了正在过江的自己。
可她又信奉基因论,坚信像阮培盛和许琴那种冷血无情、自私自利的劣质基因会随着血脉代代相传,至少她没能逃脱被劣质基因污染的宿命。
这两种性格千差万别,倘若她看走了眼,随时会被反将一军。
两厢矛盾下,阮月的思路也渐渐清晰起来,比速战速决更要紧的是弄清楚文颂的为人,而眼下便是最佳时机。
----
为了不打草惊蛇,阮月穿了件极为保守的睡裙,还特意学了文颂的样子,将睡裙最上方的纽扣扣得严严实实,精致的锁骨被包裹在厚重的布料下,乍一看像极了禁欲的修女,漂亮的毫不锋利,叫人难以心生警惕。
文颂顺利的被她这身装束蒙骗了去,对方肉眼可见的松口气。为了待会儿好发挥,她故意坐的远了些,两人一个靠左一个靠右,中间隔了足够大的空隙。
“想聊什么?”阮月明知故问道。
文颂猜到阮月会觉得尴尬,对她佯装无知的反应给予了十成十的理解,他斟酌了片刻,想着如何在保全阮月面子的前提下挑起这个话题:“昨晚......。”
他起了个头又顿住,临近中午,家里的阿姨们正在准备午饭,不时游走在厨房与餐桌间,饶是同他们距离不算近,可文颂觉得这样关乎阮月声誉的问题,并不适合在眼下的情境去谈。
“小月饿了吗,不然我们吃完饭再说?”虽是疑问句,可文颂的语气中难得带了几分不容置喙,说着就欲起身中止这场谈话。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吗?”
阮月当然不会遂了他的意,见对方的注意力全然在自己身上,盯着文颂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有性瘾,随时可能会发作的那种,比如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