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了翻白眼,伸出两隻手掌给他看,「可不是嘛!那人好危险啊!吓到我手心都冒汗了。」
见之,司徒策从腰带中抽出一条手帕(果然是美人,连手帕这类的都随身携带)帮我擦了擦手上的汗渍,然后问:「记得我之前说见过你吗?」
他的举动让我有些为难,所幸我把他手帕抢来自己抹个两下又还给他。「所以你之前见到的是红岳夫人?」
「嗯,没骗你吧。」他笑着收回手帕,「可是,我之前见到那个女人时,她可不是什么红岳夫人。」
司徒策话中有话,逼得我好心氾滥。「什么意思?」
「我第一次遇见红岳夫人是在成都某间小铁铺。犹记得当时我老爱往山下跑,除了枫林都之外,就是往成都去了。可以说,我比当地人都还了解城镇里有些什么东西。」不是当时吧,现在也很爱往山下跑啊……
「噢,然后呢?」我搔了搔头还听不出重点,于是让他继续说下去。
看我这样漫不经心的样子,司徒策闭眼摇摇头。「那家铁铺是靳家的。红岳的夫人在当时也仅仅是铁铺夫人而已。」
「但成都发生瘟疫后,红岳就由靳墨继承了不是吗?听说靳墨当时是红岳山庄的门徒,他的作工精巧,后来就由他继任了。」
「呵呵……」司徒策忽然訕笑起来,「一般人会传位给一个被赶出山庄的人吗?」
我偏头,搞不懂司徒策这反应。
只见司徒策似笑非笑,道:「入了山庄就像入了门派一样,一辈子都会是庄里人。除非自愿撇除这层关係,又或被赶了出去。倘若靳墨自个儿在外开了间铁铺,这便是和庄里作对。这下你懂了吗?」
很好,「不懂。」难得看司徒策这么认真的跟我解释一堆,但我就是听不懂,也许我有理解障碍吧。
「话已至此,你还不懂……果然只有笨字能形容。」司徒策无奈地一叹。
「你又说我笨!」我皱起眉头,「我只是反应慢了点,让我思考一下啊!」
瞧我激动得,司徒策耸耸肩,一副「请便」的表情。
我这才好好消化下他刚刚提及的那些,以及一直以来听闻到有关红岳山庄的传闻。
最后,我脑里的画面停留在稍早江心那张急于辩驳的脸蛋。「你是说……靳墨他其实是窜──!」
话到一半,司徒策突然将我的嘴巴捂住。「心里有底就好。」说着,他朝我使个眼色,瞟了下门外。
往那扇门看去,似乎有的女人身影,不知何时江心又回来守在门外了。
我赶紧闭嘴,点点头。司徒策这才松开手。
他挨近我,在我耳旁说道:「巫凌……空仇门似乎最是针对红岳山庄,我担心这与十几年前红岳主子换人有关。」
我大惊,扭头对着司徒策用着唇语说道:「报仇?」
他点点头,又轻声道:「所以你还是离靳墨远一点好,我怕你也成了敌人的目标。你不该来红岳的,笨蛋……」
这劝诫又带点醋味儿的口气又是怎样。明显在和靳墨争风吃醋吧?
不过……突然和我说这些,我实在是……所以我应该赶快逃离红岳吗?要否,又会像先前在醉林山庄那样被刺客袭击。
我有些愕然的朝司徒策一望。
司徒策看我这么慌的样子,伸出手来揉揉我的头。「呵呵,你的冷大哥呢?我记得红岳的小姐还急需他看病呢,怎么你来了却不见他的踪影?」他恢復音量说话。
「他啊……他还在山下替人看诊呢,应该过几日就回来红岳了吧。」唉,早知道就不要违反冷亦仇的意思,这下待在这里可真是性命堪忧啊!
「是吗……」司徒策突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自从上次的夜袭之后,还真是和平,真希望就这么一直下去。」说着,他搧了搧白扇。
我看着司徒策悠哉的色,心底油然產生一股钦佩之情。他总是看似对这世事不以为意,孰不知脑子里早就把一切都给思量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