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又想起自己的目的。
她不能走。
一时口不择言:“我…我不能走。”
话一出口,空气静默。
风从窗棂吹进来,吹动医书一页,弄出声响。
期宴抚平书页,冷漠开口:“为何不能?”抬头看着女孩,眼如深潭。
“你…救了我.我本该报答你。况且…我记不清我从哪里来的了。”
支支吾吾间她撒了谎。
偶有一次,她听府里的婢女说过,有个姑娘撞到脑子后再想不起来自己以前的事情。
她灵光一现,扯了这个谎。
说她不聪明,她能在这时候想起这事为自己不下山找一个理由。说她聪明,她又在这医面前扯一个这样的谎。
期宴看着她,紧绷着脸。
姑娘的头上被他蒙了纱布,脸上的伤口也被涂上了绿色的药。
圆溜溜的眼睛满是真诚。手指紧紧攥着已经破损的衣角,指尖发白。
像他第一次见小火,不知道被山见哪一野兽咬了腿,卧在他门前凄凄惨惨地叫。
“麻烦。”他不轻不重地吐出两个字。
仁者之心。师父说过的。
“留下来吧…那就。等你想起来再决定去留。”
听到这,阿庄紧紧悬着的心才稍微落地。
“谢谢您,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她哑声开口,手里已经全是汗水。
“我名期宴。”男人拿着医书拂袖离开。
留下怔愣着的阿庄。
那就先留下来,打熟关系吧。她想。
她其实大可以直接开口求药,被拒绝的几率不多不少。
但这出别扭的,个中原因或许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她低头看,玉环孤零零的被拴在红绳上。她把玉环又藏在贴近皮肉的地方,垂下眼眸。
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