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芄反应过来,小跑着追到门口,扒着门跟他道谢,笑的灿烂。
郝加诚摁了电梯回头看她,一脸无奈,不过,她小小一只歪着脑袋扒在门上,远远看着很是乖巧,还挺可爱,让他又生不出脾气来,只得挥了挥手让她赶紧回去。
大半夜穿着吊带裙站在门口,真的很容易惹人误会。
清晨的街道空荡极了,幸好附近有条小商业街,郝加诚沿着街边开出一段路才找到一家还在营业的店面。
隔着门看见店员正趴在柜台上打瞌睡,进门时铃声响起,店员被惊醒,没想到这个时间还会有人来,略微有点惊讶。
郝加诚把需要的东西告诉她,让帮忙取一下,在柜台边等待时乔芄打来电话,跟他借一套睡衣。
店员很快拿着东西回来,郝加诚准备付款,说了句让她自己去拿就挂了电话。
推开卧室的房门,乔芄发现布置和之前来时没有什么区别,依旧是黑白灰三色布满了房间,一点暖色的东西都没有,乔芄觉得如果是自己住在这样的房间里肯定会抑郁,她突发想,郝加诚这么悲观,可能真的和房间有关系,改天得帮他重新收拾一下。
走到床边时发现床头放着一件黑色外套,乔芄在心里吐槽这人懒到这种地步,衣服不挂好,随便乱放很容易皱的,结果拿起来才发现是自己落下的那件。
因为长久放置在这个房间,衣服上不可避免的染上了另一种味道,是檀香,乔芄转头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个褐色的雕花香炉,她知道郝加诚之前有点助眠熏香的习惯,看来他最近睡得不太好。
但是,把她的衣服放在床头,这种触手可及的地方,真的很难不让人多想。
难道这个人其实是个傲娇怪?白天躲着她,晚上就偷偷抱着她的衣服睡觉?不可能吧,实在很难想象郝加诚那种人会做这种事情,想想都觉得恐怖。
不过,看来这段时间并不只是她一个人难过,很明显,郝加诚同样过的不太好,这样想着心理上好歹获得了一点平衡,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受折磨,也太不公平了。
洗完澡郝加诚回来了,他敲了敲门,说把东西放在门把手上,让她自己出来拿。
听见脚步声走远,乔芄裹着浴巾伸手把袋子拿进去,里面除了卸妆用到的东西还有牙刷和一次性内裤,居然还买了面膜?
太细心了吧,虽然郝加诚不是粗心大意那种人,但是体贴到这种程度还是让乔芄有些惊讶,她总觉得自打醒来郝加诚对她的态度就有点怪。
好像比没表白之前更加亲近了一点?
是她的错觉么?
吹干头发后从洗手间出来,没看见人,闻见味道,乔芄走向厨房,郝加诚正在煮面,旁边的碟子里放着两只煎好的荷包蛋,金黄色的蛋黄,蛋白圆润饱满,卖相很不错。
她扒着墙,探出个小脑袋问:“做宵夜吗?”
什么宵夜,天都快亮了,郝加诚指了指旁边的纸袋:“早餐”
乔芄迈着小碎步走向流水台,打开袋子,里面装着茶叶蛋和玉米,还有几只粉色猪猪造型的奶黄包,超级可爱。
“不够吃么?怎么还煮面?”拿了根玉米出来啃,乔芄问他。
和她的精奕奕相反,郝加诚脸色苍白,情憔悴,显然没睡好,他打了个哈欠说道:“突然想吃了”
把泡面下进锅里,盖好盖子,他转头看向乔芄,洗干净的长发随意束在脑后,脸上清爽白净,比昨日看着舒服很多,郝加诚觉得她这样比化浓妆要好看。
不知道她从哪里翻出一件他的黑衬衫,因为太过宽松从而脖颈和锁骨全都露在外面,下身则套了条长裤,裤脚卷起好大一截,松松垮垮,像走两步就会掉下去。
她太瘦,衣服穿在身上有些怪,明明裹得严实,却总觉暧昧,露出来的脖颈晃着眼睛,惹的他心浮气躁,不敢直视,多半是上次那个春梦导致的,郝加诚这么想着,皱着眉对她说:“衣服穿好”
乔芄低头看了看,没发现哪里有问题,觉得他莫名其妙:“穿好了呀”
确实穿的很好,但郝加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伸手把衣服纽扣系到第一颗,又把衬衫往她后背方向用力一拽,领口直接卡到下颚,什么都看不到了。
乔芄觉得难受,把衬衫理好,又解开扣子,见郝加诚又要伸手,急忙捂着脖子往后退:“不要系,很难受啊”
她强烈拒绝,郝加诚只得放弃,不经意瞥见她通红的指尖,蹙着眉递了个手套给她:“你是傻子吗?烫不知道戴手套?”
果然不一样了,以前他虽然也会关心自己,但完全不是这种语气,也不会细心到这种地步,怎么说呢,若是以前他不会给她买一次性内裤,也不会在意玉米烫手这种小事。
好像心里始终有道界限,一些让他感觉会越界的细小问题,就算发现了他也不会说出来。
乔芄靠近他,好地问:“昨天晚上…我没对你做什么吧?”
以为会被否认,结果郝加诚居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了句引人遐思的话,他说:“你猜”
猜?猜?!他居然说你猜?!
难道自己真的对他做什么了?倒霉,她一点都想不起来啊,郝加诚端着早餐去了客厅,留乔芄一个人在厨房里急的抓耳挠腮。
她到底做了什么啊?完全断片了,没有一丝印象。
刚刚在洗衣机里看见了他的衬衫,上面沾着粉底,难道自己亲了他?可是没有口红印啊?
该不会是真的把他骂了一顿吧?乔芄对自己的酒品一点信心都没有,真是越想越绝望,她蹲下去,抱着脑袋,把自己缩成了一只蘑菇。
郝加诚在外面喊她过去吃饭,乔芄深呼吸几下站起来,算了,与其在这里胡猜,干脆直接问他好了,看他这个态度,至少是往好的方向发展,那还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