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直对荣府好似甚是熟悉,柴房旁显眼的小门不走,不用人引路,熟练地兜兜转转,到了大门。
属皇子的轿子已在门口等候,披露在晨曦下,亦是辉煌不凡。
秦元直颇有风度,主动搀扶荣佳奂上轿。
秦元直使的力远远不足以叫荣佳奂上轿,荣佳奂蹬了几下,纠结三番遂是使力握紧秦元直的手腕,硬是将自己拉上轿。
这一番动作好生狼狈,荣佳奂的后背泌出了汗,因紧张而泛白的脸也浮起了红。
秦元直不理解荣佳奂的窘迫,撩帘,示意荣佳奂进轿。
进了轿的荣佳奂犹豫一下,没规矩地坐到角落,动作迅速。
荣佳奂坐正时,秦元直才进轿。
秦元直瞥了眼坐得端正的荣佳奂,还未开口,撞上秦元直双目的荣佳奂遂了然他的不悦,默默离座,去到应坐的垫子。
秦元直落了座,明了地说:“听话。”
“是。”荣佳奂不敢喘大气,攥着衣袖,诺道。
她背起纲常,背起先生和阿母教的规矩,她用劲回忆,阿母、奶奶姥姥和姨娘说的话。
若是自己规矩了,不惹秦元直心烦,是不是就能安然活下。荣佳奂想。
轿子开始行进,荣佳奂的心跳得像是敲鼓,不自觉窥察秦元直的色。
“早睡早起,保重身体!”
打更人的声音洪亮,遥遥听着也清晰。
“乏了吗?”秦元直发问。
荣佳奂抿嘴,而后轻轻晃头,温声道:“不乏。”
“对我,莫做虚假。”
荣佳奂借着吐气的劲,吐出一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