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什么…以为…奉徵烧得妙极,迅速利落,比起时年、寒生他们,数目还多些。”
青年淡淡一笑,也不知是喜是怒,耐心解开谢妙息纤细脖颈上的系带,把冕冠放到一边,微凉的指尖触到细腻肌肤,“下朝后不必戴着这个。”
误了上课的时辰,再拖会也无事。
沉奉徵借用提案一事讲起了当前几派势力利益纷争。谢妙息被一个个名字绕得稀里糊涂,行为动机因果起承听得昏昏欲睡——这也不能怪她。幼时开府,长于宫外市井,行历山河好景多过京城宴饮交游,若问西市哪家酒肆老板换了几任兴许还能答上来。
在脑袋快要磕到紫檀书案前,沉奉徵掐着谢妙息的脸颊徐徐抬起,“讲读还未过半就困倦至此,容臣下增添些授课趣味,来让陛下清醒。”
“嗯?”即将梦会周公的谢妙息还没明白过来,就被青年提着腋下抱到怀里。
“欸…?沉奉徵你要做什么!”熟悉的姿势,谢妙息暗恨昨晚看话本入了迷,歇息得太晚,又被沉奉徵抓到了把柄。
“自然是协助陛下早日记住这些知识。”
他色自若地握着谢妙息的手,蘸取笔墨写下刚刚讲述过的人名,伏在她耳边缓慢耐心陈叙,兼之勾画关系和往来脉络。
屏风映出的两重身影交迭,若不留意衣袍下的动作起伏,仿佛他真的只是一位关心家中小妹课业、想方设法殷殷教诲的好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