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刘野继续傻笑,原地转了个圈很坦荡的样子,“我没钱。”
“什么!你没钱,你没钱上酒肆吃什么饭啊,狗屁大的官,也还有脸吃白食!”
小二姐吹胡子瞪眼,朝着身后五大三粗的伙计使眼色,压迫感从刘野身后传来。
朝闻夕收回手,和煦的目光冰冰凉,从头到脚把人打量了一番。“大人莫不是在说笑,奴家这小本生意经不起折腾,就连县令贾大人来吃饭,也是不赊账的。”
朝闻夕还是温柔的说着,只是话锋带了厉色。也是,一个鳏夫要没点手段如何在沛县立足。
“我真没钱,您看我们两个单独聊聊......”
刘野第一次尝到男人的味道,是在朝闻夕的床上。他的奶子好软,他的鸡巴好硬,男人的骚,累断刘野的腰。
他们在一起了,谁也没说开始。
鳏夫门前是非多,就算是小小的亭长也能压住些龌龊的心思了。刘野宠着他,心肝、宝贝的叫,换来一顿顿白吃的美食,换来手头宽裕的金银。“我爱你”、“宝宝我爱你,我爱你啊”。虚伪的谎言大抵填一填他饥渴的心。
日子就这么平淡地过着,直到,朝闻夕发现刘野身边多了个异族人,她的眼睛里没他了。直到他发现刘野好像不是刘野了。
她再来,朝闻夕故技重施想用身子温暖她,可她却因为亲密时扯破的衣袖横眉怒斥。
朝闻夕再也不被人捧着了,他从柔软的云朵上跌下,摔在冷硬的地上。望着熟悉的刘野,望着陌生的刘野,他难过了。
他使出所有的本事,他们终于又睡在了一起。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他甚至来不及亲吻女人失的眉眼,就被一块石头打断了。第一次,朝闻夕握住了刘野遗落的半截衣袖,自我纾解。寂寞好似在他体内扎了根,心里隐秘的爱意冒头。
他爱这个秘的、自己看不透的刘野。是爱,不是算计,更不是互惠互利。
刘野来一次他内心的虚空就被填满一次,倘若不只是说话而是肌肤相亲,那么美妙和甜蜜就会在心里化成春水,喜滋滋装满后溢出。她要是不来,他就难过,心里很空很空,总是盼望着见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她的模样。她在自己的幻想中笑,他便笑。他甚至可以记下彼此见面时说过的每一句话。
刘野又来了。绝不藏私地制作细盐,这种赚钱赚到死,被人发现也会死的巨大秘密暴露在他面前。最让他弥足深陷的是,她不像其他人,甚至不像以前的她那般,只把朝闻夕当做美丽的,可以随时发泄的欲望。
朝闻夕永远记得她说的那三句话,她说:
“我知道你是你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蓬勃的欲望。”
“我是不敢用胜过女人的话来夸你的,你本来就是个了不起的男人,做自己就好,干吗和女人比。”
“庆国那么大,你就不想去看看?等咱们的生意,做到大江南北,所有人只敢笑着喊你老板的时候,会怎么样?”
刘野肯定了朝闻夕作为男人的价值,他不是谁的附属品,他不是风骚的可以随便采撷的娇花,他只是他自己,一个可以有野心,一个可以被人敬仰的朝闻夕。
她变得更忙了,身边的男人一个比一个优秀,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他好恐惧哦。
刘野样貌在他心里越来越清晰,可她对他的感情却越来越迷糊。他还记得那个春光明媚的下午,微风吹拂青草,一片碧波荡漾。
刘野牵着他的手,一同倒在草地上。再没有那么好的时光了,她由着自己予取予求,温温柔柔地说着话。刘野的小手握在他手里,就像拥有了整个世界。他微笑着,带着怯怯和憧憬,迈向即将到来的幸福。
“夕夕,我的好夕夕,我们应该开诚布公地聊一聊。”
朝闻夕畅游在自己以为的爱意海洋里,“嗯”了一声。
“我不能给你婚姻,甚至是爱。”
突兀的话就像掐住脖子的手,他快无法呼吸了。
刘野似乎没感觉到身边的异样,继续平静地说道,“我能给你的只有快乐,我们在一起你快乐吗?”
好吝啬的人,好残忍的话。朝闻夕好像被人一下子推开十丈远,脑瓜子嗡嗡的。他爬起来,高大的身体跪坐在刘野面前,巨大的阴影投射到她身上,他极力在刘野凉薄又柔情似水的眸子里寻找自己的身影,他在她眼中是那么卑小,比死人还惨白的脸。
一根烛火好像灭了,屋内暗了下来,铜镜中的人怎么是模糊的,眼睛好酸好涩,原来是自己忆起往事,哭了。
“哎哟啊”。
打开的窗户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朝闻夕揉了揉酸胀的眼,深吸一口气,握住尖利的发钗朝窗边走去。
一只素手扒着窗沿,朝闻夕心惊,高举的发钗在月光下发着冷光,随着准备刺向无礼的访客。
又是一只手闯了进来,手里握住一大蔟被绸带束缚的狗尾巴草。朝闻夕走过去,两个人的目光撞到一起。
“嘭~”
簪子落地声音。
“好夕夕,你家可真难爬。”
那人翻了进来,落到他怀里,明眸皓齿的,眼睛闪了华光望向他,那光竟是比外头的月光还好看。
朝闻夕如梦初醒,紧紧抱住她,生怕这只是一个不真实的梦。声音里带着哽咽,叫出了那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称呼——“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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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不算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