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一把年纪了,老张你吓他们做什么。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我们可是人民公仆,要时时刻刻为泗水亭的人民服务。”张头对着王大娘她们冷哼,站在刘野身边。
每当刘野嘴巴里说出些她听不懂的道理的时候,就是要宰人了。王大娘一行人还以为峰回路转,刘野要帮她们说话,整个人硬气起来坐直了身体。
“哎,王大娘啊。这件事你都把我绕糊涂了,你先说她偷猪,又说她掰你家玉米。她到底干了什么吗?”
那老妪原本放松的心又提了起来,讪讪地:“刘亭长,是我说错了话,不是偷猪,就是掰我家玉米。”她心里紧张,想说得严重点讹人一笔的,谁知道这个刘野料事如几句话就让她败下阵来。她有点后悔,自己就该老老老实实说的,攀诬人倒叫自己说不清了。
“哦,诬告啊!”
刘野冷眉,接着问道:“老张我读书少,庆律上关于诬告怎么说?”
“回亭长,也不怎么样,就是按照《庆律》规定,故意捏造事实罪名,诬告他人,即构成诬告罪。诬告罪实行反坐原则,即以被诬告人所应受的处罚,反过来制裁诬告者,王大娘说这个人偷猪,当处以砍手之刑。”
张头贱兮兮地拉着那个年轻女人手:“小妹,你不要怕,我的刀快,一下去你还不知道痛,手啊,就没了哦。你放心,亭里常备着烙铁了,烧得通红的在伤处挨一下,这血也止住了。”
那女人被吓得面容失色,眼泪鼻涕全甩了出来,抱着王大娘哭喊:“娘啊,不告了,咱不告了,我不要砍手,我不要啊……”
她抽抽搭搭地,竟是哭死过去了。
“刘亭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不是偷猪,也没人掰我家玉米,我不告了,你喊我们回家吧……”
王大娘眼看自己女儿哭死过去,心下一急抱着刘野的裤腿,什么话都胡乱地说,只求能放她们回家。
呼喊声震天,现场那叫一个乱哦。
“你们都听到了?”刘野问众人。
“是,都听到了。”众亭役答,张头摸清楚了刘野的心思,大声嚷道:“刘亭长,我都听明白了。王大娘就是诬告,还打伤了人,可得数罪并罚啊!”
“我没有,我没有,刘亭长我错了,救救我,你救救我啊......”
“哎!”刘野叹了口气,装作很为难的样子“王大娘,你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我们是有情分在啊。”
王大娘听她这么说,猛地点头,才敢拿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
“可是,你也知道,这是都亭,这里也算庆国的官署,我们还穿着这身皮了?你的事不好办啊。”
王大娘愣愣的没反应过来,一个劲求刘野救她。
“你这样,今天咱们就当你没来过,都亭什么都没发生。”王大娘闻言不住点头,止不住地泪又流出来,只不过这一次是感激。
她张了张嘴还没开口刘野又说,“只是吧,这是都亭,有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我一个人说了也不算啊,万一哪天从他们嘴里说出去,不光是你要砍手,就连我也要受牵连啊。”
“那...那怎么办,刘亭长,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啊,你一定要救我啊。”
王大娘彻底被刘野绕晕了。
“好好好。救你我一定救你,你让我想想啊。”刘野假装安抚,在屋里踱步。
“不如这样吧,现在也是野猪下山抢食的季节了。你地里的玉米是猪拱坏的。这位勇士,大晚上溜达到你菜地里,为了救你的菜与野猪搏斗身受重伤,你呢也是个好人,一大早发现这位受伤的英雌,就将她抬到都亭。
然后嘛,我们帮你将她抬到医馆治伤,您是好人啊,不仅出钱治了她的伤,还照顾她起居,就连咱们都亭也受您恩惠,每个人都有红包,这是佳话呀,好一段佳话。县令大人知道了都会嘉奖您的。”
一番话说完,刘野赶紧命人给周逗逗松绑,将人小心的放到椅子上坐下。当她关切的眼落到周逗逗身上,身受重伤的血人冲她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而后悄悄对她竖起大拇指。
她也回应似的点头,表示这只算基本操作了。
王大娘听完她的话,“对对....不对不对,她真掰了我家玉米。”
“证据了?”
“在地里。”
“那就是诬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