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又响了起来,几个差人不耐烦地拉着她扔在地上,唯有粘稠浓郁的鲜红。
“啊!”
她惊叫跳站起来,又被人大力压制扔在血泊当中,血腥味浓烈的直冲脑海,她捂住口鼻不停干呕。她们是如此冷漠,好像一切都司空见惯面无表情漠视她的苦难。
“公明廉威”的牌匾下有两个女人,坐着的那个中年女人不怒自威,她伏靠在案上用手不停抚摸自己尖利的下巴,稍微往后站的女人年纪不大手里摇着一把纸扇作儒生打扮。她们都了有兴味地瞧着刘野,就像一场猫戏老鼠的游戏。
“贾大人,这个就是刘野了。”
摇着扇子一脸算计的曾建曾师爷似笑非笑地望着刘野回话。
是大花脸!就是她们想烹了我。
刘野将虚幻和现实紧密联系,在惊骇中低下头。看着地上浓稠的鲜红又看了看旁边那一道道血痕,她紧张地吞咽,头脑风暴启动回想起潇禾的话:若贾大人诏你前去不由分说先用刑罚那便是无路可走,我事先在城外准备马匹、打点了行刑手,你只管大声喊冤认错,撑住一口气等着我来救你;倘若进的堂去没有用刑,你务必先行一步跪下当狗,言辞恳切字字真心,待到我来时此事可成。
“我就非得挨打吗?”
刘野有些怕痛皱起脸问她,她将手搭在刘野肩膀上凝重地叮嘱:“千万不要意气用事,拖着时间等我进来。”
刘野忽然明白过来,真是好大的下马威啊。不行了潇老板,我不能再等了,必须率先出击。
她悄摸地往自己腰间嫩肉之上掐了一把,眼泪痛的出来。她哭得是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她往前爬了几步等到自己的脸被泪水淹没,这才抬起头来。
“大人咧!沛县的青天大老爷哟,求您为下官做主啊!”
刘野对上那女人探究的眼心中不由一紧汗毛都竖起来了,刘野的喊冤声感情饱满字句之间都是爆发力,好几个差人快要拉不住她了。
贾大人“哦”了一声随即望过来,审视探究的目光缝隙中只写了两个字“吃人”!
“你就是将邱武手臂打断的那个丫头?”
贾大人轻飘飘地问着,就像是说要下雨了回家收衣服那样轻松。在刘野进门之前她和曾建打了赌,她们拿之前那个犯人做一场戏,要这个混子见到鲜血淋漓的场面给她一个下马威。曾师爷说刘野绝不会被吓倒,反而会给她一个惊喜。
她才不信,一个小小的亭长没见过世面的混子,还不是仰她鼻息活着,不怕才怪。她还故意让人打的重些,就要看到刘野屁滚流尿当场求饶的样子才会痛快。
行刑时贾郝仁一直盯着刘野的脸不愿错过细微末节,果然,曾师爷料事如那刘野还算有几分气节,就站在那里只是情呆愣地瞧着,连手脚都不颤一下。
她对刘野的兴趣更浓了,看着刘野夸张的喊冤、求饶,不禁与曾师爷对视: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刘野听到这话心里又是一颤,止不住的肝痛,庆国的法律伤人者处什么来着......不管了,死马当成活马医吧,潇老板你可别骗我啊,我真冲了。
“贾大人,我是打了邱武,可我是为您打的,我还嫌打的轻呢。”
刘野跪坐起来,言辞恳切正气凛然。
“大胆刘野,污蔑朝廷命官罪加一等,贾大人,此等奸佞小人侮您清誉,请您赏她个剜鼻扒舌之刑以儆效尤。”
带头擒拿刘野的差人很看不惯刘野,她见刘野认了罪立马就要拉人下去。刘野挣扎着心提到嗓子眼,心里不住发愿:佛祖啊、观音啊,老天爷!您劈道雷下来救救我吧。
“雍齿且慢,贾大人还没发话了。”
曾师爷还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从雍齿手中将刘野救出来。贾大人都要被刘野这话给气笑了:是本官叫你去打人的;打的还是我弟媳;虽然我也瞧不上邱武,可沛县谁不知道她是我的狗,是我衷心的黑手套。你下我面子打了我的狗,还说是为我打的。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你们都放开她,本官倒要听听这打人的原有,”
贾大人的脸由晴转阴,恶狠狠地瞪着刘野,好像只要刘野说错一个字,便要拎出闸刀结果了她。
“原来我是不相信的,可现在我信了。”
刘野跪的板正,身上再没有那些畏畏缩缩的怯懦,像一个忠直的谏臣:准备好哟,我要开启嘴炮模式了哦,我先把您捧起来。嘿嘿!
“当年的沛县就是庆国的犄角旮旯,那是人丁不旺连野兽过路都觉得晦气要回头吐口水的地方,是您,是您带领我们,是您不辞辛劳地拯救我们,才有了如今的盛况!
您往外面瞅瞅去,有那个郡那个县没饿死过人,不出卖儿卖女的人间惨剧,您再瞧瞧咱们县,小日子过得叫一个乐呵啊,不说成天大鱼大肉吧,至少人人有饭吃,就连街上要饭的乞儿都比别县长得健硕,勤快人家里还有几分存粮,这都是您的功劳啊......”
贾大人最听不得这些吹捧的话,这不是在说她政绩斐然座下百姓安居乐业嘛,她被捧得有些飘飘然,食指在案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再看向刘野的眼也变柔和。曾师爷与她对视:您看吧,我就说刘野这死丫头会给您惊喜。
“可越是这样,我就越为您担心。”
贾郝仁正听得舒服,闭起双眼端起茶往嘴里送去“咳咳~”被刘野这个急转弯给呛到,不悦地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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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脸谱:代表阴险,蓝色脸谱:代表刚强、骁勇。有心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