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野也不回答,再次抄着铲子把白色的结晶刮下来,倒进工具里研磨。
终于,有些体力不支的往后仰倒,朝闻夕连忙接住,将人抱进怀里。
“好吃吗?这才是盐哦。”
刘野用手指沾了些,往朝闻夕嘴里送。
朝闻夕闭起眼,细细品味。这一品,可了不得了!
嘴巴里只有纯净的咸味,没有粗盐那种浑浊难以下咽的杂苦。
从来没尝过的味道,觉得自己的世界亮起了光。激动地对着口腔里刘野的手指轻轻咬了一口。
无心做出的撩拨,更加勾人。
刘野在心中大骂:操!男人又发骚。
“我只做这一次,你记得住步骤吧。朝闻夕先生,我是真的饿了,快给我做点东西吃啊!”
刘野抽出手,不自然地咳了几声,脸上带了些朝闻夕不曾见过的羞怯。
她内心疯狂嘶吼:不是啊,不是啊,我是真遭不住,这男人怎么随时随地发骚啊,早晚死在床上。
朝闻夕看着细白如雪的盐,一阵一阵的发愣。
这是盐?这才是盐!
刚刚刘野那一番操作,是在教他制作细盐。
他谨慎而狐疑地看了看这个女人,在心里给人下了定论:这个秘的女人,绝对不是刘野。刘野是有些小聪明,和她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朝闻夕抱着她的手臂有些僵硬,他想去找个婆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了?”
刘野发现朝闻夕用一种让她感到陌生的审视目光看自己,紧握得手心有些湿润。
“你....”
就在朝闻夕下定决心找她问出个子丑寅某的时候,刘野动了。
她生猛地抱着朝闻夕啃去,所有的问题和答案都在这个突然发生的吻里。
随着缠绵的银丝,从口腔中牵落到二人的衣袍上,朝闻夕明白了。
他盯着那罐细盐,默默垂泪,是在为以往告别,是为迎接即将来到的光明。
朝闻夕按照刘野讲的菜谱,做出了几道菜来。
二人吃得酣畅淋漓,只余下几个空碟。
“夕夕,这东西不要全须全尾的卖,加在菜里,就当你的独门手艺。”
朝闻夕点点头,他当然知道细盐的重要性,依庆国律法:贩卖私盐者,当处枭首,夷三族。
这个秘的女人完全信任他,把细盐制作的方法也交给他,还为他想出避免麻烦的赚钱法子。
想到此处,朝闻夕心里一暖,她会担心他吗?忍不住偷瞄,眼里有止不住的爱意,还有些他自己都说出清楚的敬畏和恐惧。
“那么,我们开始吧。”
刘野可不仅仅要做细盐,她的野心很大,民以食为天。
她站起来,不知道从哪里拿了把锤子,对着厨房一顿猛砸。
“哐哐”的大动静,引来了一大批人。
众人错愕的看着被砸到稀巴烂的厨房,又看了看满脸享受老板。在心里大呼:老板疯了,快逃!
“没看到我冤家累了吗,还不上去帮忙。”
朝闻夕见刘野喘着粗气休息,连忙迎上去,指挥众人继续下面的工作。
终于,看到一片狼藉的厨房,刘野很满意。
她让朝闻夕找来水泥匠和铁匠,让水泥匠按照自己记忆中农家灶台的模样重新垒砌;又叫铁匠打出几口薄薄的铁锅。
忙完这一切以后,迫不及待的拉着朝闻夕谈分成。
“冤家,我都是你的人了,还谈什么分成啊。”
朝闻夕粘腻的嗓音吊起来,又拿电死人不偿命的眼疯狂撩拨。只是骚媚的眼中,却多了几分属于商人的精明。
“好夕夕你觉得沛县怎么样?”
朝闻夕的话让刘野有些吃惊,她原本以为这人是好说话的,却没想一聊到生意,是那么的难啃。心下不免腹诽:这小子摆明不想我碰他生意,也是,一个鳏夫没有点手段怎么能在沛县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她坐起来,化身精通人性的女讲师,势必要用三句话,拿下这个男人。
“我知道你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蓬勃的欲望。”
“我是不敢用胜过女人的话来夸你的,你本来就是个了不起的男人,做自己就好,干嘛和女人比。”
“庆国那么大,你就不想去看看?等咱们的生意,做到大江南北,所有人只敢笑着喊你老板的时候,会怎么样?”
她再一把坐进人怀里,装作满脸崇拜的说“朝老板,现在我们可以谈谈生意了吗?”
就这样,协议在友好的交流氛围中敲定了。当然其中夹杂了许多少儿不宜的画面,在此不做赘述。
刘野将朝闻夕的两家酒肆全给砸了个稀巴烂,又重新起了两个名字。
一家叫“吃到饱”专门针对普罗大众,量大实惠。
一家叫“吃得好”暂时面向沛县的上流阶层,走高端路线,采用预约制。
刘野又根据以往的记忆,搞出不少新菜式。
大庆的烹饪方式非常匮乏,在历史长河中,从水烹到油煎是一个很漫长的发展过程,在刘野手里只用了短短几日。
起初那些新的菜式被刘野说出来的时候,酒肆里的大厨嗤之以鼻,当她半信半疑夹了一筷子往嘴巴里送的时候,真香了。
经过大火猪油急烹而成的香味立刻从舌尖缭绕到鼻腔,又从鼻腔里轻轻伸出一点撩拨着饥渴的胃。
简直恨不得跪在地上叫刘野一声祖奶奶。再次望向刘野的时候,就像看见灶王菩萨显灵一样。
“老大.....老大....开会了.....”
梵侩进来找刘野的时候都被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恨不得把桌上的菩萨扫开,将刘野供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