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到酒会开始前十五分钟。两人相对而立,女揽肩男搂腰,再亲密不过的姿势。
口中喃喃的却不是外人以为的情人隐私爱语:
冰凉的嗓音轻荡于明瑶的耳蜗,“你真觉得,你可以做到吗?”
很没有边界感的姿势。分明他与她还没有亲密到这种程度。
她并不愿意给一个男人不恰当的待遇。这对绿茶来说很重要。
“有何不可?资本和权力永远都在,只是执掌它的人会换。”
她退后的步子是翩翩惊鸿的优雅,却也是被男人紧紧握住不许逃离。
“那你想换的人那么多。哪来的可行性呢?”白择祺还是有点质疑她的,不可一世的想法。
真是被爱意惯坏了的小姑娘的发言啊:“很简单,因为,为我生为我死的有那么多人啊。”
轻佻,又不肯负责;引诱,又不觉感恩……
可偏偏,想要捧她的力量极速汇集,生怕这个百年难得一遇的珍宝的花期太短,盛宴难求。
“未免异想天开。”话是这么说,但男人眉峰轻拢,众多想法在平日里精于计算的大脑中飞快闪过,最终还是得出和她一样的结论。
他并不觉得高兴,反而是难言的苦涩。
他最讨厌苦了,于是他选择辛辣来掩饰他:“你觉得是你的美貌带来的资本吗?”
“原来白经纪人在纠结这个啊。我会因为我的美貌而羞耻吗?而不去使用它吗?而想立一个贞节牌坊吗?”
“身为你名下最漂亮最有趣最有想法的艺人,我可以告诉你,以上叁个问题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她的目光闪亮,犹如拍卖场上最珍贵的玉石。
她从来都不因自己的美貌患得患失,做些无用的假设;
她只是将她如利刃般嗜血封喉的美貌当作最漂亮最令人艳羡同时又暗暗轻视的武器————凝视久了,终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当她的裙下之臣,为她驱使。
“还有我很明确的一点是,我的世界里并不需要——”
明瑶故意拉长了尾调,在逐渐亮起的灯下显得格外迷人,
“正义的执政官。”
“腐朽的挡路者。”
“不为我谋利的既得利益者。”
白择祺垂眸,这个初出茅庐的小明星扑着灵动又无辜的眼睛好像在说:
我只需要,满足我的,喜欢我的,将我珍重在他们的胸腔里的。
不被她需要的,生死与她何干?
你愿意被我需要吗?愿意肝脑涂地喜欢我吗?愿意将我捧在心尖吗?
不愿意的话,请你、滚出我的世界哦。
真是薄情寡义的小明星啊。
恐怕他一不小心就会掉入“不被她需要的”名单吧。
然后失掉所有的胸怀与钱财,在她的爱慕者们的狙击枪下做一个心甘情愿的败犬。
呵。
——
时间推得飞快,林睢好像从拧巴的清纯金主变成了默默听她讲骚话的哑巴金主?
只是看着他的气质越来越暗沉,明瑶还是决定可是得收着点。
白择祺嘛~她在跟别人亲密之后就会暗戳戳用身体搞回来,只是他的标准也太高了。
这老男人在床上的“淳淳教诲”受不住啊受不住。
明瑶在日常营业之余都在看《绝色女帝成长守则》剧本。
玛丽苏,绝色,小白向。
满足市场需求,只要颜值到位,高低热度会上来。
只是云辞恐怕不是这么容易满足的。
果不其然,云辞在开拍前约了明瑶。
即使最灾难的“卷心菜”绿色挂脖及膝裙在明瑶身上也是清新元气的,倦嫩的气质好像在她身上一点也不冲突——美本就倦于与世人争论,年轻的美又难免带出孩子气来。
回头率超级高,但因为由着明瑶的“自由”,于是明瑶身边并没有保镖,欢欢喜喜就来到了咖啡馆。
冲破优雅氛围之下的生机只会更加耀眼夺目。
云辞确实是被惊艳了,但对剧本的热爱还是让他回了。
明瑶点了杯卡布诺。
“你觉得,她在等什么?”云辞指着剧情里12岁已经是锦衣玉食又沉溺于声色犬马的女孩。
她早已不再是那个可怜的小鬼。
所以忘了那个落魄时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那个人。
很正常的。
不是吗?
“我觉得,她在等,有个人接她回家。最初的,最小的家。”明瑶紧接下句,“正如那人也坚定等她回头是岸。”
最后下了肯定的调:“他们的等待都有意义。只有经历这场暂时的别离,才是真正的白月光。他们没有be。”
白月光之所以白月光,是在每个阶段想起他时,他都仍然让你心中的小鹿乱撞。
那些狗血的悲欢离合往往放到他身上反而显得俗气。
“很期待与你的合作。”云辞稍显少年感的脸上柔和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