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可他知道她是故意的,而他内心的情绪也很复杂,却唯独没有歉意。
下不为例?不行,会显得他在暗示他们有下一次。
斟酌得越久,程树就越加失去了开口的勇气,他感觉饭桌上两人间的氛围窒息到仿佛能将他当场绞杀。
不久前还赤裸着身躯疯狂做爱的兄妹两人,在重新穿上衣服后又再次变成为了体面人,任谁看也不会觉得他们刚刚是从同一张床上下来的。
厨房里的灯光,明亮到仿佛能照亮每一寸阴暗的角落,将内心所有隐晦的、肮脏的欲望都摊开。
他们坐在餐桌旁,隔着再恰当不过的安全距离,和往日别无两样的场景,温馨又平常。
而程树坐在对面的餐桌,整个人仿佛被一分为二。
一个自己在脑海里回想起他们刚刚在床上做爱的一切细节,她的呼吸与体温,小穴的热情,挠他咬他时的果断,放在桌子底下的另一只手轻搓着指头,细细品味手心残存的抚摸她细腻的肌肤纹理时的触感。
但他的灵魂又已经脱离身体飘到这小小餐厅的上空,正俯视着此刻没有任何肢体接触的两人。他们甚至都没有眼的交汇。
完全割裂的场景对比,让他陷入了迷惘混乱的境地。
突然,有什么光滑凉凉的东西从小腿迅速擦过,程树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晃了一下,抬头望去。
“不好意思碰到你了,我就是想换个姿势坐着”。
程云的视线终于和他对上,不同于他内心的狂风暴雨,她看起来相当得风平浪静,仿佛不久前兄妹的深入交流对她来说就和眼下饿了就吃饭一样,稀疏平常。
至于为什么只是简单地坐着吃饭还要时不时伸腿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他们两人都明白。
想到这一层,程树浑身一热,即便此时二人已经没有任何的肢体相连,也达到了令人发狂的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