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孔孝真才会将自己的离去‘提前’。她是不想让树太晚去承受。很多时候早一点承受是有益的,好比这件。”
当笑意彻底在我脸上消失时,边城纵然还有话语也不敢再多说。
他多怕自己又把边忆变回到那种拒自己于千里之外的模样。那么近,却那么远。
边城想得没错,这样的时候我确实会任性妄为,会仗着自己的优势去欺负边城。
但我主观意愿上必然不是这样的想法。只是那一刻我感觉边城跟自己不在统一战线,我便产生了逃跑的念头。
可我一转身,那人就直接拽住我的手,丝毫不给我逃跑的机会,“不可以边忆。”他的声音依然镇定,可我却品出无线苦涩和恐惧,他多怕失去我,“不可以这样对我。”
“不要……”他的呼吸渐渐变得发颤,对于某些东西他是有着最强烈的恐惧,恐惧失去。明显地调整之后,他缓缓抛出炙热的请
求,“忆忆,我们不要分开好吗。无论如何都不要背对我……”
哪会有人这样的,自己挑起“矛盾点”,又哀求着不要闹矛盾。
这么犯规。这么怪。这么让我心疼。
“怎么会吵架。你总是能够顷刻间把我的乖张压得死死的,让我从暴戾瞬间镇定下来你最是擅长。”明明还是赌气的话,但连我自己听了都有些脸红。他确实是我的镇定剂。
“忆忆……”他低笑着,有点患得患失地呢喃着我的名字,于是他就这么压在我肩头。然而我很快就慌张起来,因为身后的人呼吸沉重了许多,且不再言语。
所以在医院待了一夜过后,边城面临的是苏醒后我的讨伐。
“发烧了为什么不说?”
“我不知道。”这副样子哪里是不知道的意思,而且发烧的感觉有多难熬自身怎么可能没有感觉。
就是硬撑着要跟我逛街。
“逛街什么时候不可以,烧坏了怎么办?”
他伸出手来慌得很,擦泪水的手是打颤的,“不哭忆忆,我没事,真的。”
真是怪得很,我居然也会有这种时候,发自内心因为别人的病痛而心疼到落泪。除了妈妈,这是唯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