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番话倒是聪明,陈由诗喉结上下动了动,终究还是环住了她。江从芝舒了一口气,嘴角一弯,抬起头来看着他。
女人的眼里有星星,笑意带着狡黠,像个得逞的小猫。陈由诗抽出一只手,顺着她的额头捋着她的发丝,沉吟片刻问道:“真的想?”
他眼太复杂,江从芝愣了一下。陈由诗玩得花,活又好,对她也阔绰,虽然性子沉又十分严肃,但洋人的脸骨本就好,碧瞳深目,多了些令人不敢多窥的秘感。江从芝点点头应了一声:“真的。”
见她回答不似作假,陈由诗问道:“那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黄熙最近把春满阁看得很紧,定是境况危急。上次匆匆道别已是一月又余,期间并未有任何音讯,连报纸上也没有,如今他说要走,想必已经是岌岌可危了。江从芝心情一时间有点复杂,因为就在这种时刻,她书信一封,他便偷偷来了。她喃喃问道:“去哪里?”
陈由诗转过头,看了看床上睡着的段寻,沉吟片刻转回头道:“美国。”
江从芝眼睛一瞪,美国?“我我英语会得不多而且我想在这里开个铺子”
“铺子?”陈由诗挑挑眉。
她点点头道:“在静安寺那一截,我想着开个洋货店,本想趁着下次出局问问先生的意见,可”
她话没有说完,陈由诗没有说话,二人陷入短暂的沉默。片刻,他开口道:“我走了怕有人会对你不利,你跟着我,我能护你周全。”如今他散尽了大半的家财,还剩一部分被他保了下来。那些人若是有心查,自然知道他二人的关系,若是到时候像他审巴伦的姘头一样审她,他可不愿。英语不会他教她便是,若是想开铺子,在哪里不是开?有他在的地方,他还能保着她。
江从芝虽然不知道细节,但大致也明白事情背后的利害关系,有人要对她不利,无非是想从她口中套出伯曼的消息罢了。可她若是跟着他走了,以后便是要仰他鼻息,现在他对她好是现在的事,以后可拿不准。她低了低头,想了想说道:“上次红丸一事我已被黄熙审过了,若是再来,应也是无碍的。”
陈由诗听着这话里话外的拒绝,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和我走,我之后便不会有别的女人了。”面前的女人霍然抬起头,目光里带着不可置信,唯独没叫他瞧出来喜色。那双眼里的情绪很快被她平复下去,陈由诗知道她是在审时度势。他转头看了看床上段寻的背影,思考片刻道:“两天后上午十点德记码头,你如果愿意和我走便带上你的行李,如果不愿意,也来和我作个别。”
男人说罢将环在他腰上的手臂拿开,江从芝见他要走,心中反倒生起许多不舍,蹙眉又抱紧他的腰:“陈先生不走不行吗”
陈由诗没想到她又抱上来,心跳乱了两拍,心里沉重地有点喘不过气。他拍了拍她的头,轻轻落下一个吻:“不走你以后怕是都见不到我了。”
江从芝松开了手,抬起头看着男人,眼流连在他的眉眼之间,想起之前种种,心中不舍更甚,忽然鼻尖就这么酸了。要说她对他没有过心动是假的,可这份心动不够支撑一起离开的决定。
陈由诗看着她双眼起了一层水汽,按下心里的不是滋味,轻笑道:“刚刚不让我插进来,现在后悔了?”
江从芝踮起脚,主动吻住他的嘴唇。她试探性地用舌尖去撩拨他的牙齿,男人从鼻内发出一声叹息,手穿过她的头发托住她的后颈,探出舌头索取她口中的津液。二人正亲吻地难舍难分,陈由诗却渐渐停了下来,最后在她唇上深深印了一下。
江从芝有点不解,伸出手去探他的裤子。陈由诗失笑,这女人刚刚在段寻打鼾的时候不与他欢爱,这会儿等他平静地悄无声息了反倒要开始了?他拉开她的手,退后了两步将衬衣扣子扣上:“我该走了。”
江从芝心中一叹,正想说什么,只见走到门口的男人又停住脚步,转回头说:“不管是卖什么东西,都要因地制宜、因人而异。”说罢便离开了。
江从芝眨了眨眼,走过去合上门,默默钻回被子里,这“因人而异”四个字好像不是这样的用法?
我征集一下文案(简短明了吸引人的),写了一下午不会写,收录在用的我请喝奶茶,茉酸奶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