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寺…?”香明念着这几个字,谈话间两人已到门前,江从芝邀了她一同进去坐着叙话,香明却摆摆手道:“我得收拾下金银细软,不日就准备搬走了。”
江从芝倚着门挑了挑眉。两个女人对视片刻,不约而同地笑了。江从芝扬眉调笑道:“以后便得叫您一声…明姨?”
明姐儿被她逗得一笑,两人又打趣一会儿这才回了各自的屋子。
关上门,江从芝心中并未舒展。白玉她是见过的,那位大小姐眼高于顶,料想也是从小想拥有什么便有什么,如今知晓了这件事也不知会作何行动。她想起小时候祖父常与她说的话:“知己知彼,方可一战。”江从芝叹了口气,近几日的惴惴不安和无力感越发凶狠,纵使是春满阁的红倌儿那又怎样,终究是围着男人转的浮萍罢了。如此再想李知音,心中对她又多增了几分佩服,好歹她再也不用以色侍人,起码衣食无忧。人一想多便犯困,等第二天一早的时候,江从芝第一件事便是去找书雨,这是她能想到的最能了解白玉的唯二的人了。
她到时书雨正在用早饭,一碗白粥,一个馒头,旁边放着一小盘杂菜和熏鸡肉。书雨对她的到访并不惊讶,淡淡叫了一声芝姐儿,还问她要不要一起吃些。
江从芝瞅着有点寒酸的早饭摇摇头,突然有点好书雨一个大男人是怎么靠这些清粥小菜吃得如此壮实的。
“我还以为你昨晚就会过来。”书雨不紧不慢地喝着粥说。
“太困了就睡了..”江从芝解释道。
书雨本身不是话多的人,哦了一声又继续吃自己的饭,两人一时都无话,屋子里只能听见书雨细细咀嚼的声音。
“白玉这个人...如何?”江从芝不知从哪开始问,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书雨停下碗筷,表情里带着一分不解,尝试着回答说:“还行?”
江从芝无言以对,觉得问了这个人也白搭,并且还深深怀疑用来贿赂他的二十圆完全算是打了水漂。这种木头人...白玉会喜欢?于是她叹口气问:“白玉对你有几分情意?”
书雨轻嘲一声,“情意?”他嘴角微抬,“床上有九分,下了床有没有一分还难说。”
九分和一分...那加起来打个对折也是有五分的。江从芝安慰自己,并不是毫无可能。
书雨又说:“如今她知道了芝姐儿与唐少爷要做人家的事,按她的性子,怕是不会善终。”
终于说到点子上了啊,江从芝顺着他的话往下问:“她的什么性子?”
书雨眼睛看向一边,似是回想了一下:“霸道的性子。”书雨并不是白净小生那一卦的,反而肤色偏黑,孔武有力。他面色不显,但江从芝偏看出了一些羞赧之色。江从芝心里微微有点发凉,这条路怕是走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