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赖皮汉子!江从芝将手抽出,躲着他嘴的攻势,一边笑骂道:“真真是越发浪了!”
唐俊生闻言一笑,但看她眼里哪有半分不爽?他知她极吃这一套,凑上前把她压倒在床上,轻嗅着她颈间的体香问:“以前我们还出去做,如今只在房里,怎算越发浪了?”他温热的呼吸一阵阵喷在她皮肤上,他可知道怎么激起她的性欲,只要似亲非亲的暧昧感觉就够了。不得不说他很了解她,并且尺度把握的刚刚好,那些温热的呼吸化成小蚂蚁一阵阵向小腹窜去。
“那我们出去做吧?”说完这话,江从芝明显感觉身上的男人动作一滞。他撑起身子,目光里尽是惊讶,江从芝噗嗤一笑,又重复一遍:“我们出去做吧?”
唐俊生用手按了按快要撑起的小帐篷,直起身坐到一边,眼睛眯了眯:“小妮子,变着花样想哄我带你出去玩是不是?”
江从芝抿嘴一笑,也坐起身子来上前环住他的脖子:“索性现在天色尚早,不如出去逛一圈再回来嘛...”她扭着腰撒娇在他耳边喃喃:“再找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把你那话儿偷偷放进来...”
唐俊生耳根子红了个透,这个死妖精,才说下面肿了就这般勾引她。他作势咬了咬她肩头,无奈叹了一声:“也到该吃饭的时候了,去吃苏州小馆?”
因为红丸的事,江从芝专门在李知音那讨了个厉害的狎司,就怕个万一。所以若是有人陪着出去,她更是不怕的。
两人并未走远,那家餐馆就在离春满阁两条街的拐角。
这家苏州小馆还保留着一些前朝的建筑风格,有两层楼,一层是堂食,二层多是包间。门厅边站着一个账房先生模样的人,一身中山袄衫,两手揣在怀里,脸颊偏瘦,细而长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圆框眼镜。他正百无聊赖地盘算着今晚能赚多少钱,从门口就走进来一对璧人,直将他看愣了去。那男人牵着身边的女子,温温然一笑:“还有包厢吗?”
“有的哎!”他急忙答道,“不过僻静一点的都满人了,只剩一间临着楼梯的,可能会有些嘈杂。”
“无碍。”那男子摆摆手,转头朝身边女子耳语两句,那嫩白的脸上就浮出两片红晕。两人身后还跟着个精瘦的男人,男人脚步轻盈,靴筒里还插着刀柄,看起来是个功夫不简单的。
也如这账房先生猜的一般,这个叫孙甫春的男人是正经拜过师学过武的,在李知音手下干了十多年的活计,是春满阁最厉害的狎司了。江从芝对他也很是满意,不仅因为他功夫好,最重要的是他长相平平,不容易引人注目的刀有时候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孙甫春倒并不像其他狎司一样要在门口站着,听了两人的吩咐在一楼远远守着。再说了,堂子里的倌人在床上的模样,看多了也就是那么回事,索然无味。
包厢并不大,一个长方桌六把椅子。唐俊生一向不在吃喝玩乐上节俭,菜满满摆了一桌子。松鼠鳜鱼,黄焖着甲,蟹粉豆腐,酱方,雪花蟹斗,八宝鸭…尽是经典的苏菜。
江从芝一边给他布菜一边笑着说:“我是憋坏了,可不是饿坏了,怎点这么多?”
“先喂饱你上面的嘴儿,一会儿才有力气喂饱你下面的嘴儿。”唐俊生刮刮她的鼻头,嘴角斜着向一边微勾,促狭的笑意止不住地从眼角泄出来。
江从芝脸红红的,嗔他一眼,拿起勺子给他舀了一勺蟹粉豆腐。唐俊生笑着握住她的手,将那豆腐放回她碗中:“又不是出局,没那布菜的规矩。”
江从芝靠着他温热的肩,看着他一上一下的喉结,心里满足极了,指了指松鼠鳜鱼说:“那我还要这个。”
唐俊生瞟她一眼,笑骂道:“倒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是不是还要喂给你吃?”
江从芝听了乖巧的张开嘴,笑眯眯地等他投喂。男子为女子布菜本就少见,这喂食之事更是十分暧昧,可他却不介意,不仅喂了她鱼,还挑了两块不带骨头的鸭子递到她嘴边。
两人还没卿卿我我多久,就被孙甫春“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孙甫春也不想这时候去打扰人家,可让他逮住了一个偷听的小尾巴。
两人菜还未动多少,这时正惊异地看着孙甫春。孙甫春把手边的人往前一送:“这个人刚刚一直在偷听。”
那被抓住的瘦弱男子抖如筛糠,唐俊生觉得有几分眼熟,不禁皱了皱眉头:“谁让你来的?”
那人支吾半天不肯说话,看看江从芝又瞅瞅江从芝,又埋下头去。
江从芝往唐俊生身边靠了靠,问孙甫春:“搜身了吗?”
孙甫春立马上前把人摸了个遍,空着手说:“啥也没有。”
唐俊生目光冷了冷:“不说就送警署。”
那人显然慌了,急忙磕头求饶:“是白大小姐,不关我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