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庇其体肤,足其饭食。他们知晓口耳相传。便是有越来越多的人知晓我谢家厚德仁慈。这便是我所求。”
这话听起来功利,可说者有心,听者也有意。不说十方众受香火佑护人间都有打盹的时候,而他们是真实地降临在那些饥寒交迫的流民中。用以钱粮换美名。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她纵有千般分身,亿计家财万贯,也不能改变天。只能在有限能力内,努力庇护一下眼前所见。
自此心结尽解,整个下午带着砚心知洗去了善堂,照顾些幼儿。
小檀受了谢溶冷落却不知道为何,只唯恐自己说错了话惹恼了她。左思右想难得解惑。看见谢溶从外间回来,既不敢上前伺候,更不敢躲在房内。自己是殊郎君送过来的人,若是在溶女郎不得力,日后被人遗忘,难以出头,日子便不好过,身份也尴尬。
砚心与她多有往来,也不知谢溶心中隐秘往事。只以为她因谢令殊之故接了帖子,在琼林别院受了惊吓,迁怒小檀,就在晚饭时与她说好话:“娘子现在可比前几天精了,小檀也很担心娘子呢。”她不敢多说。
谢溶听到小檀的名字,想起自己与他切不断的联系,又是闷闷不乐。待晚饭毕,招了小檀来,准备打发她回谢令殊处。
可是翻起画卷书册,又多是谢令殊赠送之物。闷闷地推到一边,打开匣子,想换一个可心的首饰。拿过的每一件,都有谢令殊曾告诉过她,它们的来历。
哪怕是她父母留给她的东西,依旧是与他相关。不知是气还是悲,又趴在床上哭了一场。
谢令殊在天暗之前终于写好了秘信,封上火漆由专人拿走。谢峤看他办好事情,心中的大石也放了下来。
“若是他能在下月底前收到那些东西。便让他进来建康。”谢大郎说道:“看来侯靖是拦不住了。只能拖一拖时间…”
“无妨,我把全、迹、益叁州的马粮都给了王增,已经让他先出了城去。赟表兄那边差了几队在侯靖仁州老家候着。”谢令殊面无表情,当初实在轻敌,埋下这个隐患大祸。而今要为了剔除他煞费苦心。
只是朱益如同跗骨之蛆,甩也甩不掉。迟早也要为了这人壮士断腕的。
“阿殊近日可有去看了阿溶?”谢峤问道:“你们是姑表亲眷,自然会要亲近一些的。”
“不,不曾…”说道谢溶,谢令殊垂下了头。不敢在和兄长多说。
只是这个为难的情实在难以忽视,谢峤看他垂头丧气,劝慰道:“想必是你总是闷闷不语,阿溶与你相处久了话不投机吧?”
这个阿弟,年幼时常常被召入内廷,伴着王子同住同学。成年后因着难以张扬的理由独身至今,在政事上果决明了。与人交往却是乏善可陈。
“若是有话便要说出来,若是表达不出来,也可写出来。若是写不出来,你便做给她看。”谢大郎循循善诱。
“做甚么?”谢令殊疑惑。
“自然是你关心她,吃饭否,安康否?开心否?”怎么诗书文学一点就通,到了与自己妹妹相处,便如同一根木头呢?
谢大哥哪里知道,谢令殊此人惯是会擅与人处好,不擅与人重修旧好。相好的时候甜言蜜语也是不在话下。生有嫌隙的时候却不知如何应对,他生来尊贵,哪怕是对梁帝,也不曾说自己错了。
若是有一种药,能让人今日吵架,明日忘却。怕是要被他买空了去。若是没有这种药,那么时间便是它,或许缓一缓,静一静,这些难以理解与言说的问题就会有如云散。
等到那个时候,他是否还能与她如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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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之前看了一个小网剧:男女主一个白班一个夜班。到死都没来得及相见。hhhhhh太好笑了。笑着笑着就凝固了,好像妹妹和哥哥的现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