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拖长了音,“未晚和我聊聊天吧。”
许未晚正在绘制她胸前那抹青色颜料,闻言一顿,而后应声道,“想聊什么?”
“不知道。”阮青浓要做什么,要说什么,似是都是随意为之,她有些傲慢地哼声回答,紧跟着又道:“你来想话题嘛。”
是在撒娇吧。许未晚唇角微翘,她很是纵容,把注意力从绘画上挪开几分,略微思索着。
她们之间暂时没什么话题,她的生活单调,而她对阮青浓不了解,自然不打算把触角伸进阮青浓的私人空间里。
能聊的似乎只有她身侧这幅画,亦或是这满墙贵重的艺术品。
此时在阮青浓的斜侧上方便放置着一座雕塑,许未晚扫过一眼,而后说道。
“那就聊这些藏品吧。”
听了她的话,阮青浓似是意外,情略微不自然,随后又展开笑意,“好啊。”
“都说每件作品都有它背后的故事,未晚对这些很了解吗?”
许未晚凝描绘着笔下的色彩,她慎重地落下关键一笔,又听见阮青浓的问题。
“不太了解。”她浅浅笑了笑,“但能说上一二。”
阮青浓的目光在她的脸上逗留,少女的笑没有更深层的含义,但这张脸太漂亮,以至于无意的浅笑也勾人。
许未晚见她没有回应,事先打开话题,“藏品里有一件雕塑作品,《晚归的爱犬》,很漂亮。”
阮青浓懒洋洋地掀起眼帘,似是想起这件作品的存在,“嗯哼。”
“这件两百年前的作品在前几年被人提及,有人企图找到它的所在,倒没想到会在青浓这里。”
许未晚想了想,将话题继续下去。
“似乎有这回事。”碍于正在做模特的原因,阮青浓并没有动作,只凝想着,而后找到些浅淡的记忆。
许未晚瞧出她的心不在焉。想来也是,阮青浓花了大量的财富带回满墙的藏品,却将它们滞留于此,做法虽然矛盾,却像极阮青浓会做的事。
这侧面证明了阮青浓并没有太看重这些艺术品,态度淡漠倒也正常。
两人方才的气氛确实太安静,料想阮青浓该是不自在,许未晚将阮青浓所说的“聊聊天”继续下去。
她换了个小话题,简直为了哄阮青浓开心似的。
少女心下不解,却是如常开口。
“贾戈大师在完成这件作品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趣事,在此之前,她未曾尝试过对动物的雕刻。”少女娓娓道来。
“嗯哼。”阮青浓懒声点头。
许未晚不知她有没有在听,但阮青浓并不排斥,一时也找不到更好的话题,便如同睡前故事般的,向阮青浓讲述这件作品其后的故事。
她此前没做过这样的事,此时做来却不生涩。
“所以她先寻找了好几份相近的料子,想要先行练习,但等开始雕刻的时候,却一气呵成。第一块料,就成了现在的《晚归的爱犬》。”
阮青浓整个人都慵懒,周身的气场黏糊起来,似是有暧昧的柔光拢着她,叫人瞧不清她的情。
似是在认真听,又像是在走。
许未晚望着她,不久,阮青浓抬了抬下巴,示意自己在听。
许未晚便继续往下说,“而这个作品有两处瑕疵……”
正要继续解释时,阮青浓此时搭话。
女人声线媚软,语气依旧慵懒。
“但贾戈大师并不认为那是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