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着相乐的手,靠在床边看着窗外,消毒药水的味道让人心烦,但握住向来温热现在却有些凉的大手却还是那么样的让人安心,安静的等待与陪伴,放心的感觉让睡意涌起。『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相乐醒来,双眼迷迷糊糊的看过一圈周遭后就感觉到来自手上压力,转头就看到趴在床边的谷薰,脑子还有点混混沌沌的,一时间搞不清楚眼下的状况,印象中自己应该是被阎穆卿华的子弹打中倒下,在失去意识以前除了疼痛以外就是一片混乱的呼喊,当时相乐真的以为自己到此为止了,没想到还能够醒来,真是上天眷顾,想着,五指收紧,轻微的动作惊动了沉睡中的谷薰。
手感觉到被人握住,浅眠的谷薰缓缓睁开眼,转头看着相乐,满肚子的怨言一下全成了泪水一涌而出。
「别……别哭啊……我现在没什么力气起来抱你。」连说话都也有些吃力,麻药渐退,伤口也疼痛不止,现在他知道被手枪打中的伤口真的很痛。
谷薰才不管,眼泪大颗大颗掉,止也止不住,「你这个笨蛋最好一直都没有力气,只能躺着哪里都不能去,这样才不会做出让人担心的事情!」
「这可是真是超危险的发言啊……」相乐呵呵苦笑,一笑就扯动伤口,立即痛得皱起一张俊脸。
「我叫医生。」拉过呼叫铃按下,「你等等,我也给曜之跟松颺打个电话。」拿起一直摆在一旁的手机,抬手抹抹眼泪,就想起身往外走。
拉住谷薰的手没放,乡乐问:「阎永勋呢?」如果他没听错,三个枪响,但他身上只挨了两枪,还有一枪应该是挨在阎永勋身上,「他人呢?」
「阎永勋他状况比你好,子弹穿过腰部,但没伤到内脏,一早就醒了,现在阎敬城可能还在陪他。
「你不去看看吗?好歹也是自己的兄弟。」扯扯嘴角,忍着疼痛撑起还是有些脱力的身体坐起,靠在谷薰连忙立起的枕头上吐口气。
「你就不能乖乖躺着吗?」明明伤口就还痛到不行,手也还没什么力气。
「不行,那样看起来实在太逊。」摇摇头,有些乾的喉咙让他咳了两声。
「逊一点比逞强好,」谷薰一脸没好气,转头看往门口,才在想着医生还是护士怎么那么慢,人就已经走进病房里。
来的医生是长孙家的家庭医生,也是松颺特意安排的,跟松颺差不多年纪,听说是松颺的好友,谷薰站在一旁一边给曜之跟松颺打电话通知相乐已经醒来的事,并大致说明了下医生的检查情况,确认没有其他问题只要再观察几天后就可以安排出院回家休养,毕竟家里有专人照顾,吃好睡好的,会比在医院好得多,只是相乐对于多住几天这件事情不是很满意,但却被医生一句「你是专业还是我专业」给堵得乖乖闭嘴。
相乐身体体质本来就好,所以恢復的速度也算很快,除了被打穿两个洞的身体实在不可能真的很快復原,但下午就已经可以自行走动。
不打算去探望阎永勋,那怕彼此住的明明不过就是隔一条走廊的个室,因为相乐觉得自己看到阎家的任何人都还是会有种想揍人的衝动,而他现在手抬不起,用力身体就会痛到直不起来,这让他觉得很亏。
对方不知是否也一样想法,直到出院回到家后都没再遇过阎家人,后来听说阎永勋住没两天就被移动回到阎家休养,但相乐怀疑阎永勋其实是被押回阎家接受惩罚。
上一次已经让阎永勋离开阎氏了,这一次不知道会不会逐出家门?而且开枪打伤人的阎夫人肯定不会就这样被轻易放过。
躺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着电视新闻,阎咏熙的地位已经是不可动摇的稳固了,接下来就看他自己的经营手腕来决定阎氏的发展。
关掉电视想要伸个懒腰,但才要伸长的手再途中就因为扯到伤处而不得不紧急回收,相乐鬱闷的看着衣领下的绷带,伤口的癒合比想像中的还要缓慢,这让谷薰靠近他都变得小心翼翼,为了不碰到相乐的伤口,谷薰甚至把相乐赶回自己的房间里去睡觉,并坚决在相乐完全康復以前不同房同床,这真的让相乐觉得自己无辜到想哭。
小谷薰难道不知道良好的睡眠与正面的身体接触可以让伤口癒合速度更快?肯定不知道,他今晚就去跟他说这件事。
从沙发站起,才在家里休养没几天,相乐就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要锈掉了,动动腰,转转脖子,转身想去书房找谷薰。「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最近少爷他被冷落的很严重,工作被大哥二哥给刮分了,本来黏着自己的优禹改去黏着谷薰,二哥的工作就由谷薰透过网路辅导常大路执行,同时也负责指导优禹课业的责任。
说起他们家优禹小弟,什么都好就是古文无论如何都学不好,李白投河关他屁事;苏武失意写诗感叹不如写份企画来看看,奏折会被退那肯定是字丑文差唄;爸爸补鱼不回家这不是废话?鱼会从天上掉进屋子里?还有还有,那个长恨歌,白老先生跟人家有一腿不成?后宫长啥鬼样都知道?有鬼!
平时几个兄弟也拿优禹这些弯弯绕绕的思想没有办法,只能要求他在课堂不要顶老师,遇到考试就只要记得答案是哪个就好,幸好优禹还有个过目不忘的本事,给个标准答案让他背着用没有什么问题。
绕去厨房想端个茶水点心再去书房找谷薰,眼睛却很眼尖的在走过窗子时看到外头停了辆不熟悉的黑头车,脚步改往大门走去,站了片刻后开门,就见讨厌鬼皮笑着向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走来。
「肚子开了个洞还出来趴趴走没问题吗?」相乐冷笑。
「您前胸后背开了洞都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我不过跑一趟而已,算不了什么。」
视线在阎永薰的腰上瞥了眼,转头往屋里移动,「进来吧。」看在他帮自己挡了一枪的份儿上,相乐可以容忍阎永勋到屋里跟他对座。
「谷薰呢?」一进屋子里,阎永勋马上问。
「书房,」打发一脸气愤的寧姨到厨房帮忙备茶,伸手指指客厅意示入座。「你找他?」
「没,我来看你这个命大的男人的。」随便在客厅沙发坐下,刚坐下寧姨就端着茶走来,重重摆到阎永勋面前,走前还哼了一声。
「抱歉,就算你帮我挡一枪,但那并没有改变你们带走谷薰才会造成伤害的事实。」
摆摆手,不在意。「虽然我很想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结果论来说,挨一枪换解脱对我来说挺划算的。」
「对我来说根本无妄之灾。」
「无妄之灾?」阎永勋哼了哼,「挨两个子弹吃掉我家漂亮小弟,便宜你了。」
「你!……」
「你什么?我说错了?」阎永勋扯扯嘴皮,「别看我们兄弟这样斗争,其实我们都还满喜欢谷薰的,但母亲不准。」
「她不准你们就听?」相乐翻翻白眼,一脸不以为然。
「习惯了,而且我母亲也算可怜人。」阎永勋叹,「她拥有大多数女人想要的,却要不到她渴望的,经过这次的事情以后,更要不到了。」
「看不开,不知足,造成这样的结果能怪谁?」
相乐有些口无遮拦,让阎永勋面露不悦的瞪了他一眼,「难道长孙家就没有这类的事情吗?」
「有,但我们至少不会做出这种损人害己的行为,要争就要靠本事。」
「也许还有其它黑暗的部份你不知道呢。」
「那又如何?」相乐挑眉,「至少我长孙相乐行得正坐得端,如果我做得错了那就就会挨骂,如果我毫无道理,身边的人就会渐渐越走越远,如果我气数尽了,长孙家多的事人才可以顶替我,就算我再不甘心,但正道不在我这里那我争到了一切又有什么用?终究不过是末路罢了,歷史的教训歷歷在目,每一次的兴起与毁灭都不是没有原因的。」
相乐的话让阎永勋听得一愣一愣,最后呵呵的低头浅笑。「真不知道该不该说你是个天真的少爷,还是这是长孙家的教条?」
「算是个人的信念吧。」大哥有大哥的做法,二哥有二哥的理念,小弟也有小弟自己决定好要走的路,他们谁也不干涉谁。
阎永勋真的是来坐坐看看的,很快就拍拍屁股走人,阎永勋走后寧姨还拿盐出来要撒,但被相乐劝住了。
失笑的看着忿忿不平的寧姨莫可奈何的抱着盐罐走回厨房,相乐吐口气,转头,就看谷薰远远站在客厅笑看的相乐。
「刚刚阎永勋来过了。」
「我知道,所以我才没有出来。」走到相乐身边握住他的手,「他应该是想看看你的状况好回去请罪吧。」
「那你觉得呢?」
谷薰皱皱眉,扁嘴,「糟透了。」真的。「手还是冷冷的,脸色还是很差,你又不肯乖乖躺着休息,整天晃来晃去,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半夜还时常不睡觉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早上睡太多了,精力过盛睡不着唄。」相乐不介意谷薰管他,谷薰越是管他越表示他对自己的在乎及重视。「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半夜没睡觉?你半夜偷跑下床?」弯腰与谷薰对视,相乐笑得贼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