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为猪说长肉就长肉?」拨开碍事的手,下巴点点无声叫唤着的手机。「你的手机响了。」
相乐愣了下,转头看着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皱眉,几天没响过的手机这时响了,相乐不觉得会是有好事找他,事实上也不是好事,当他看到手机屏幕出现的来电人后更如此确定。
「不接吗?」头歪了歪,双眼直直看着相乐一脸嫌烦,「应该是重要电话,你还是快点接吧。」轻轻浅笑,将茶杯就口浅浅轻啜。
接,当然得接,容书舒打来的肯定是为了公事,而且肯定是急要的公事,怎么可能不接?
叹口气,相乐接起电话的同时从沙发上站起往书房方向走去,看着相乐走远,谷薰移回视线,在感觉到身边来自优禹的视线有点刺脸,又转头看着优禹。
「怎么了?」眨眨眼,与优禹大眼看小眼。
「没什么,」将吃空了的盆放到桌上拍拍手上的渣,「就觉得谷薰你真是好看。」
啥?谷薰愣住,满脸的不能理解优禹小弟弟在讲什么。
「没事,」优禹嘿嘿笑:「但有件事情,三哥不让说,可大哥跟二哥都认为应该给你知道可能比较好,我也是这样觉得。」
「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讲吧。」谷薰苦笑,「我又不是什么脆弱物品,不需要这样小心翼翼。」反过来说,太过小心或为了让他不担心而瞒他些什么,反而会令人无所适从。「我是男人啊,你们……没忘吧?」横看竖看都是个男人,怎么都不会错看。
「有什么关係,现在全家你最小,听话就是。」
优禹说得顺,谷薰瞪大了眼的看着优禹,优禹跟着也瞪大了眼的看回来,唇角扬着有点讨人厌的笑,不过也就那几秒,谷薰收回瞪大的眼摇头浅笑。
「外面有风声说阎家好像在找人,雇了两三组私家,还有一队人像是苏流同行,更像佣兵……我说谷薰薰,你到底是做了什么阎家那么大阵仗找你?」拿起搁在桌上,相乐转交给自己的随身碟,「跟这个有关係吗?」
「或许有,也可能一点也没有。」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谷薰待在长孙的大宅里休养身体,日子过得很是平稳,作息也正常了许多,每天都没事没人烦他,也没人对他恶声恶气的追讨些什么,喔、有,吃饭拖拖拉拉的话就会有人板起脸来瞪他。
「不论如何,我还是觉得谷薰薰你一点也不需要担心,顶多我找苏流来当你的全职保母而已,如何?」其实优禹最想说自己来陪谷薰身边,但一个高中生就算不需要为大考烦心也该照时上课才是本分,总部是把谷薰薰带进学校吧?
「不了,太麻烦。」但是待在这里又有可能会影响到寧姨跟莫叔,回到原来的大楼或许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在不影响到任何人的情况之下,不过事过回原的日子而已……
「那跟二哥去学校?还是要跟三哥?」大哥肯定不行的,太过显眼。
「我……」
「跟我进办公室就好了。」从书房出来,相乐补声道。「臭优禹,我说了先不要拿那些没必要的事情让谷薰烦,怎么就不听。」
「大哥也赞成把外面的情况告诉谷薰,就三哥你不赞成,你当自己在圈养小动物?」
「喂!」什么圈养小动物,真是难听。「豢养才对。」
好像没有比较好。优禹翻了个大白眼,摇摇头,把注意力重新放到谷薰身上,「谷薰薰,我觉得你还是跟二哥比较好,你看看三哥那个粗俗的样子……会被带坏的。」
「喂……」
「你们别闹了。」寧姨的声音从通道传来,「先吃饭吧,大少爷说有餐会今晚不回来吃饭,二少爷说自己会晚,不用等他,让你们先用餐。」
「餵食时间到了,来吧。」绕过沙发,向着谷薰伸手。
从沙发上站起,没好气地拍掉伸到眼前的的手,「无聊。」淡淡丢下两个字就走,被拍开的手很快让优禹接手握在两手里。
「干嘛?」手被小弟握住
「哥,这不是一条好走的路,满路的泥泞跟荆棘,路面更是坑坑巴巴的不平,您可要当心走,别闪着腰啊。」
「听不懂你在鬼扯什么。」抽回手,拍拍小弟的脑袋,转头跟在谷薰后面往餐厅方向走。
「明明就是喜欢谷薰喜欢到想把他吃掉,还嘴硬!」蹦的一跳跳到相乐的背上攀着让他带着往餐厅方向走。
是啊,小弟没有说错,他对谷薰有慾望,最近在确认了自己的心情并表述了自己的心意后,慾望更是在他的胸口高高低低的搔着,只是亲吻已经不足以消解胸口的跃动,但他又不能对谷薰做什么,除了怕他还不能接受以外更怕会在过程中让他受到伤害,那是相乐绝对不愿意的。
再说,少爷他又不是只靠下半身衝动思考的生物,臭小子,真是有够小看他哥哥的。
不过优禹一点也没有说错,这不是一条好走的道路,除去别人所带来的问题以外,他跟谷薰本身的问题也不是不可能完全没有,几个兄弟可以轻易接受但不表示家族里的人都肯给予他们祝福,如果不肯祝福是他们为无物或逼他们离开家族这都小事,看不见的恶意才是真正的问题。
不过长孙家或许还好,与同性交往的人并非没有,走得长长久久的人也不是没有存在,大家的好处莫过于如此,结果,终究还是要看谷薰的选择。
相乐其实有点没有把握,毕竟眼前的情境是出于自己的半强迫及或许是谷薰在长期受人压迫之中突然得到援助的雏鸟心理,所以对自己的依赖很重,对于自己的情感也很容易接受,再加上现下的外面的情况不是那么的明朗清楚,选择跳脱的谷薰除了依赖自己、依赖长孙家的援助以外根本无路可走。
有没有可能因为自己自以为是的选择反而把谷薰推进另一个深渊里?一个人时,相乐总是想到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