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追低头看着她一脸“认真”地盯着他动作,唇角翘了翘。
“覃与,我永远不会伤你,身体也好,心也好。”他咽下自己的忐忑,再次庆幸自己拥有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否则他永远没办法这么“镇定”地说出这番狂妄之语。
他确实从不曾真正弄伤她的身体,但心,他大概终其一生都无法拿到更多了,又谈何伤她?
她爱他们吗?应当是爱的。但要说多爱,却也是彼此都心知肚明却不宣之于口的秘密。
她身上那么多的秘密,他难道不想去深挖去探索吗?他想,可他不能。因为探知她的过去就意味着将她一次次地拉回那个与他无关的异世,一次次地让她回忆起从前的点点滴滴,一次次地提醒着她她不属于这里的事实……
多心酸。他给出自己能支配的一切,却可能连如此短暂的一生都无法尽然拥有。他在鬼门关外徘徊过多少回,都没有这么害怕过,害怕去面对她随时可能离去留下他这个现实。
他还能留她多久呢?
少女柔软双臂紧抱住他的头,细碎喘息自头顶传来:“啊……穆追……轻点……”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连忙松开嘴里殷红的乳珠轻舔着安慰自己适才的粗暴。
头顶的呼痛声逐渐转变成甜软的轻吟,他闭了闭眼,我还能留你多久呢?
穆追哄睡了覃与后准备回城主府继续办事,不料刚出主院就碰到了鬼鬼祟祟的慕遥,他定住脚步,看着自己这个近来越发蠢的胞弟。
慕遥偷摸着离开绿卿院,一路避开巡夜的下人,谁知道快进主院门了撞见穆追这尊煞。他立时怒了:“你这个时辰怎么还在这儿?”
穆追冷脸看他:“那你怎么还敢过来?”
慕遥可不怵他,严格来说,除了在覃与跟前外,他的对外形象和从前还是没太大差别的。
“她月事期间偶尔腹痛,我过来瞧她睡得安不安稳,需不需要再灌个手炉暖暖。”
穆追自打那回同覃与说开便格外重视她身体,像这种月事腹痛的小毛病,他也一早就去王城问了调养的方子交给了陈大夫依着覃与体质配药,覃与这回来癸水压根没有半点不舒服。
慕遥什么心思他再清楚不过了。
“她已经睡熟了,也没哪里不舒服,你可以回去了。”
慕遥冷哼一声:“别以为你在朝为官我就怕你了,少在我面前装什么大房。婚书还是你拿回来的,上边的名字明明白白写的是我,要真论资排辈,怎么着我才是大房。”
穆追本就因为婚书这事对慕遥不爽,这会儿听他这个完全不了解事情真相的傻子在这儿拿捏正宫架势越发生气。他阴沉沉地盯着慕遥,直到对方视线开始躲闪,这才冷笑一声:“你可真幸运。”
什么也不必做,就能赢得她的注意力,叫她不离不弃;什么都不必懂,就能毫无顾忌地去争取她的爱意,不用时刻忧心会失去她。
真幸运。
慕遥见人说完就走,连个让他询问的机会都没留给他。他皱了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想到覃与,就立刻把这点不爽抛到了九霄云外,美滋滋地进了院子。
可很快,他就明白了穆追那晚为何轻飘飘地放过了他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