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明面上的夫君,往后府里一应事宜势必会交到你手中,你若成日这般孩子气,往后如何服众呢?”
慕遥被她训得眼圈泛红:“我知道了。”
“槐语,”覃与又看向另一边的商槐语,“成绩大概还得过几日才出,明天起我会安排郁伯带你和慕遥熟悉府内事务,希望你们别叫我失望。”
商槐语点头。
慕遥却不爽了:“不是才说往后府内事务要交到我手中吗?怎么他也要学?”
覃与叹了口气,掐住他脸颊:“就是看你处处沉不住气才辛苦槐语带带你,你都进府这么久了可把覃府下人认清了?可同郁伯打过交道了?成日就知道拈酸吃醋,哪里有点主夫的气度?”
慕遥覆住她手背,委屈地瘪了瘪嘴:“我跟着学就是,你别生我气。”
覃与也不是真盘算着把慕遥往商槐语这个方向培养,相反,她喜欢商槐语的温柔包容,喜欢穆追不叫她反感的直接强势,同样也喜欢慕遥的放浪和任性。她并不希望自己的玩具千篇一律,毕竟对于兴趣极易消散的她而言,同质化太高的玩具纯属浪费她时间。
可她也需要偶尔打压慕遥的信心,这样才能让他在患得患失之间更乖巧、更合她心意。
打个巴掌给个甜枣的事她历来做得顺手。
覃与松开手,见那处都被她捏红了便凑过去亲了一下:“记住了,听话的孩子才有糖吃。”
慕遥抿出个笑,还不忘顺势用眼朝着看过来的商槐语炫耀一下。
“您如今对他,也不纯纯只是应付了吧?”回去路上,商槐语轻声问道,“是因为和他达成了某种默契吗?”
覃与牵住他的手:“婚书入籍一事的确是从利益最大化的角度出发,毕竟我同他都是被重点盯梢的对象,两个废物的迭加想必更能叫上边放心些,如此一来,我也能稍微不那么引人注目了。至于对慕遥……”
她歪头想了想,笑道,“要说纯是应付那未免也耗费了我太多精力,现在的他,更像是我悉心雕琢出来的作品,花了心思的,自然不会再似从前那样看不顺眼了。”
商槐语读懂她的言下之意,都已经用上了“悉心雕琢”这个词,说明对于现在的慕遥,她是很满意的。
他紧了紧握住的小手:“您……会不会觉得我性格过于无趣?”
论样貌他比不过他们,论才情慕遥远在他之上,论身份他既比不上世家出身的慕遥,也远不及位高权重的穆追……性格,说好听点是稳重圆滑,说难听点就是毫无特色平庸至极。
虽然覃与再三说过他们三人在府内平起平坐,就连各种待遇也是完全一样的,但他还是免不得生出一种自卑。今晚见了慕遥在她面前有话直说的模样,他在嫉妒之余又冒出一丝惶恐。
他很怕。
从前她身边只他一人时他就怕,如今有了穆追和慕遥从旁对比,他越发怕了。
覃与停下脚步,抬头看向色黯然的商槐语无奈地叹了口气。
商槐语抿了抿唇,下一刻就被覃与踮脚勾住了脖颈。
少女的唇瓣微凉柔软,还带着适才茶水的淡淡花香,轻轻落在他因自卑而抿起的唇上。
“傻槐语,别人邀宠都是拼命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你怎么总是把自己为数不多的短处展示出来呢?”她的眼中好似撒满了星子的夜空,盈着清澈的笑意,“我要你坦诚相待,可不是这么个坦诚法啊。”
商槐语轻揽住她腰身专注地看她:“您教教我吧,这种时候,我应该说些什么呢?”
覃与笑容更甚,附到他耳边低声道:“你只需要说一句,‘今晚能去我那里吗’就足够了。”
商槐语跟着笑了,将她抱紧:“今晚能去我那里吗?我实在是,好想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