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达到更好的“钓鱼”效果,覃与倒是安稳在家待了两日。期间除了把之前提及的印刷术原理详细和覃父探讨完尽之外,就是陪着覃母布置整个覃府了。
那夜下过的雪第二日午间就融了个干净,天气晴好,晒到第三日湿润的泥土就重新干了回去。覃与陪在王氏身边,准备穿过梅园去布置覃父常去的寒柏院,不期遇到了园中赏花的慕遥。
覃与一开始还没意识到树下站着的那人是慕遥,只王氏和碧玺一见那人便脸色大变、一副慌得想架着覃与火速逃离的模样让她反应过来那人身份。
“与儿,这前边路还没干,要不我们从回廊那边走吧?”
“是啊,小姐,您脚上刚穿的新鞋踩脏了不值当,我们改道过去吧?”
覃与都要被她俩逗乐了:“好了,不必那么紧张,我过去同他说两句话就走。”
树下那人似是听到这边动静,遥遥转头看来。恰逢一阵风过,枝上花瓣如雪纷扬落下。隔着弥漫幽香的花雨,覃与终于认真地看清了剧情男主的长相。
若论美貌,他当真算不得宴倾、项晔那般的顶级,但清流世家自幼时起便灌进骨骼血脉中的教养气质却叫这张脸瞬间拔高了档次。如果说宴倾是优雅的兰,商槐语是不争的菊,那慕遥合该是傲骨的竹,从骨子血脉里透出的倔,有种永不低头的拧。
不得不说,某种程度上还是小小地戳到了她的痒处。多这么一个收藏品,似乎也无伤大雅吧。
自成亲那晚被狼狈拖出房间后,这还是慕遥时隔大半个月再次见到覃与。她披了件雪白狐裘,脖颈处还围了一圈细白兔绒,俏生生的一张脸竟逼得这满园的花色都黯淡了几分。过往幼圆的一双猫儿眼此刻微微眯着,看过来的视线好似在打量一件新有趣的玩意儿,就连唇角噙着的那抹漫不经心的笑此刻都伴随着她走近的脚步变得越发带有侵略性起来。
慕遥没由来地心漏了一拍,意识到自己此刻竟对覃与产生了过往从未有过的诡异情绪时,他强止住了自己想要后退逃避的动作,一双眼一瞬不瞬地盯住走到面前的少女。
覃与扬手,毫不意外地见着他骤缩的瞳孔以及预备后撤的肢体动作,但她仍旧从立刻僵停在那里的少年头上拈下一片花瓣,语带笑意地问道:“这些时日,你终于想通了?”
慕遥愣愣看着她,明明熟悉的一张脸此刻却变得异常陌生。
往昔永远写满痴迷与沉醉的猫儿眼,此刻凝望过来却好似带着常年居于上位者的威压,从四面八方挤压着他胸膛里的那颗心。
他呼吸一窒,心跳伴随着她指尖花瓣的飘落开始失序。
这是……覃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