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玺听得云里雾里,但她听得出自家小姐很是自信,因而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
正巧掌柜敲门,送来了楼里近来十分畅销的糕点及一应账簿,这话题也就彻底揭过了。
离开酒楼已近黄昏,出来将近两个时辰也算勉强将酒楼生意里外梳理了一遍,在方针策略上也做出了对应的调整,保守估计一个月后就能看到这次调整的效果了。
全程听着自家小姐和掌柜聊得热火朝天的碧玺这会儿还有种眼冒金星的眩晕感,没听懂就没办法搭话的她只能埋头试吃,给出自己的真实感受,一通下来倒是胀得胸口都堵得慌。
“小姐……”碧玺正要问询自己一下午装进肚子里的诸多问题,就见着街那头齐齐整整列队跑来的一队城防军,不偏不倚冲着的正是酒楼方向。
“城防军?”碧玺一个怔愣,下一刻就被覃与按住肩膀避到一边。
为首的城防军余光瞥过来一眼后便率领着身后一队气势汹汹地进了酒楼。
“小姐,是酒楼出了事吗?”碧玺攀住她胳膊,语气发颤。
覃与的视线却准确无误地落在跟在城防军之后,却没被任何人注意到其存在的黑衣少年身上,忍不住扬起了嘴角:“别紧张,指不定是来抓其他人的。”
黑衣少年沉默站在对街檐下,两人之间相距不过十步远,却都能在第一时间注意到对方的存在,默契无比地对上视线。
这是一种很妙的体验,明明陌生的两个人却好似在这无言的对视中已经交流完了千言万语。
好似在应和她的猜想,那队城防军进去没一会儿就压着五个人出来,为首的正是适才在席间大放厥词嘲讽覃父德不配位的张家三老爷。
覃与收回视线,冷眼见着一众人来去匆匆,复又看向对街的少年微微一笑,这才登上候在一旁的马车回府。
穆追还在为那一笑失,适才领头的城防军已经恭敬走到他身边:“大人,此处五人已全数落网。”
穆追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走吧,争取今晚把嘴巴都撬开。”
城防军打了个寒噤,看着这会儿工夫就已经只剩下半道弧光的夕阳,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要命,这下任辅佐官真是个办事效率惊人的工作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