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与,特权,麻烦。游柏心中下了定义。
覃与在璞笙咖啡馆叁楼的小包厢找到了周放,他手边的咖啡已经喝了一小半,看来坐了已经有半个多小时。
“给,之前和你提过的那家甜点。”覃与将打包好的甜品放到他跟前,和他镜片后狭长的凤眼对上,没忍住抱了过去。
周放擒住她钻到自己口袋里的手,耳后浮起层薄红,被吻过的唇上还残留着抹水光。
“哦~准备很充分嘛~”覃与晃了晃手里的爆珠,每个字都像带着钩子,勾得周放心慌意乱。
“柠檬味我很喜欢哦。”
“另一个裤子口袋里不会还准备了点别的吧?”
周放整个耳朵都红了,瞪她一眼,从背包里拿出自己准备的东西递给她:“这是你上回问我要的高叁的学习资料。”
覃与接过来翻了翻,科目非常齐全,还配有大量的试卷真题,空白处还有手写的笔记,一看就花费了不少时间精力整理的。
“好感动,”覃与看着正拆包装盒的周放,嘴角上扬,“需要我奖励亲亲吗?”
周放动作一滞,低垂的眼睫轻颤:“要。”
做了一下午题又和周放一起吃了个晚饭,回到家已近九点。李阿姨给她端来今晚的牛奶,听她问起宴倾便回道还在楼上写作业。覃与想到马上到来的月考,点点头,喝完牛奶径直上楼。
宴倾是个私密性极强的人,当然这点也是来覃家后跟着覃与耳濡目染学会的。覃珏虽说有心关爱自己的独女,但无奈独女自小便极其聪慧独立,叫他一颗慈父心无处可使,只好放开权限,让整个覃家在覃与初一那年就成为了优先于他这个父亲的“家主”角色。
期间唯有一次惊动覃珏的,就是覃与初二捡回来个人,还非得将人留下来这事。覃珏劝说无果,只好点了头,看着覃与一力处理了这人之前身份,换了“宴倾”这个名字,默许了对方在覃家的存在。
好在如今过去近叁年,宴倾一直表现得非常优秀,从一块蒙尘的璞玉慢慢被雕琢成了如今人人赞叹的无暇白璧。
覃与手指摁在指纹锁上,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响动,一直对外紧闭的门扉轻易被打开,厚绒的地毯吞噬了软底的室内拖鞋走动时的声音,覃与看见了书桌前埋首专心作业的那人侧影。
灯下看美人的确更添韵味。
覃与自打第一眼见着宴倾就知道她美,哪怕被人摁在泥水里一身狼狈也能窥见其骨子里渗出的冷艳。若非如此,她绝无可能闲到出手处理一场随处可见的校园霸凌。
她看上了宴倾,就像看中了橱窗里一个合心意的玩偶,想要于是就要到了手里,其后便是将她打扮成更合自己心意的模样,以此来延续她对这个玩偶随时可能消失的喜爱。
目前看来宴倾做得很好,她被自己套上了淑女的精美裙子,一点点迈出了优雅的步伐。但她还能做得更好,比方说,给她带来更多趣味来挽救此时她已对她产生的审美疲劳。
“唔……”笔尖在纸上划出长长的一条线,熟悉的香气已经从身后拥来,那带着凉意的指尖从衬衣纽扣间侵略,轻车熟路地拿捏住她的呼吸。
“今天作业这么多吗?”覃与的唇贴着她细白的脖颈游移,并着作乱的手指,叫宴倾整个人都要融化。
“是我能力不够。”宴倾压抑住喉咙里的颤抖,轻声回应道。
初二到高二,近叁年的时间,从小学五年级的水平一直攀升到市内稳定的前一百,在绝大多数人眼中已经算得上进步速,但在覃与眼里还不够看。
哪怕她知道宴倾背后所付出的努力比起她在明面上付出的更多百倍千倍,她也仍旧觉得宴倾距离她期望的目标还太远。
她眸光微冷,看着耳后一片红霞漫开,浑身止不住轻颤的宴倾,心里却一声轻嘲。
是市内大太多,还是她自己心思跑偏呢?
覃与从那发烫的肌肤上抽回手,无视那原本一片齐整的衬衫如今皱巴巴的模样,迎着宴倾看过来带水的目光笑道:“既然能力不够,就坐到能力够的人身边好好学学。”
宴倾眼睛一亮,却在听到她的下一句时浑身僵硬。
“听说新转来的那人成绩很好,明天开始,你来当他同桌。”
躺到床上时覃与还在回味着宴倾眼里一瞬间破碎的光亮,黑暗中她心情颇好地翘起了嘴角,真是越来越期待那位从市追过来的女主角登场了。
只是不知道这一回,没了自己这个对游柏一见钟情的女配死缠烂打从中作梗,这出戏该如何接着唱下去。
至于宴倾,就让这个嚣张跋扈别具一格的女主角来当她的磨刀石吧。届时内外交困,不知道她还能不能继续稳定她的优势,是手忙脚乱,还是镇定向前?
她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