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韶言体温很接近正常水平了,明天估计就能去学校了,她想到这又觉得憋闷,想吃点冰的。到冰箱翻东西,张卓在把碗筷放进洗碗机,乔韶言夏天买了不少冰淇淋,老是忘记吃,以至于都秋天了,冰箱里还有不少库存。张卓还以为她铲冰块降温,转头就看见她在挖冰淇淋球:“上面从左到右第二个柜子,拿个里面最小直径的碗给我。”
张卓依稀记得她上次生理期就差不多这时候:“你还是别吃冰的了,快生理期了。”
乔韶言自己拿了碗:“你知道你什么地方最招人烦吗?没有边界感。”她生理期吃冰也不过是稍微小腹坠痛,何况是平时吃冰,“关你屁事。”
张卓真是受够气了,和乔韶言又说不出什么重话,他拿上外套走了。
乔韶言挖了一个球,抱着电脑看美食纪录片,她不定期会猪精上身,特别馋,她看着纪录片点了一份烤栗子外卖。前几天和叶侃还有路斯明在学校附近碰面,她们俩打算找机会relocte到国外去。乔韶言在这种时刻更能感受到人类的群居属性,她在这里能随时约出来吃饭的朋友太少了,大部分朋友都结婚了,甚至有小孩,能分给家庭以外的时间太少了。等到叶侃和路斯明都移民了,乔韶言可能除了上班就不怎么出门了,她好怕自己抑郁啊!
她还是得捡起来一些爱好,她小时候想学大提琴来着,爸爸偏让学了小提琴。要不明天就去报个大提琴一对一的班?她还在思考,有人敲门,她以为是烤栗子,满怀期待开了门,结果是张卓。
张卓走回家的路上觉得不该莫名其妙和她置气,她还在生病,吃冰淇淋不也降温,他去便利店买了降温贴又折回来,他还没卡进去,只能跟着一个刚锻炼回来的小孩混进来。
乔韶言站在玄关,并没有让张卓进来,僵持了没一会,外卖的栗子送来了。乔韶言接过外卖:“您又大驾光临,有什么指导啊?”
张卓又被噎到了:“你这是病毒性感冒,我看退烧贴没了去买了点,你晚上可能还会发烧,我得看着点。”
乔韶言心想他气走了,又折回来真麻烦:“我可不要求普通朋友做到这个份上。你回去吧。”
张卓低头看着她:“你别拿身体开玩笑。”
乔韶言不想迂回:“我自己能处理。”
张卓还是没走,乔韶言耐心耗尽,问出了爱情里最俗气也最具有绝对杀伤力的话:“你爱我吗?”说出来,她自己都后背冒汗。
张卓少见地露出愣住的色,他没想过。
沉默有时候其实已经给出了回答,乔韶言只想趁热吃栗子:“你回去想清楚,别老做越界的事情。”
说完就关了门,懒得再看他什么反应,简简单单一个疑问句就能吓到一颗惯于逢场作戏的心,想起小时候看的很旧的一版《封演义》,比干被挖了心之后,没有立刻死去,反而是路人说了:“人若无心便死。”这才死去。当时不懂,现在倒是觉得合理了,哪怕有符护着,没了心怎么活啊?没有真心,哪有什么爱?就算金钱、地位、样貌一张张符糊上去,也堵不住千疮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