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急,坐在床边,拿起旁边的绣篮里的刺绣,那一方布帛上好像是要绣并蒂莲,看其配色是粉红,她如此猜想。
手指在布帛上抚摸,她不会这些,只会在水里摸鱼,用鱼叉插鱼,哪里懂这些。
在篮子里翻动,里面是五颜六色的丝线,劝退了她想动两下手的心。
“这是要绣个什么,针脚做的如此细。”她的声音虽然很小,但足以邵含南听得一清二楚。
从刚刚的进门,到拿起她还没开始绣的刺绣,声音不大,且恰到好处的不会惊扰到她。
门再次被打开,是江月端着药进来了。“老夫人。”
“药放这吧,我来喂南南,你们先出去吧。”
“是。”
紧接着,邵含南听见堂冷曼温柔清冷的声音,“南南,起来喝药了。”
不得已翻过身,睁开哭的红肿的双眼,委屈巴巴的看向堂冷曼。
“呀,南南怎么哭了?眼睛都肿了。”转头向外面喊,“来人。”
江月江夜推门而入。
“快去拿冰块来。”
“是。”
堂冷曼贴心的给她敷在眼睛上,爱怜的捋顺她散在枕边的长发。
“怎么哭了?昨天都没来得及问你就去忙了。今天刚好有空,就来陪陪你。”
有了冰块的冷敷,眼睛不在火辣辣的刺痛了,智也清醒了许多。
“是不是府里哪个下人给你脸色看了?你尽管告诉我,我定会要他们知道你也是这江府的主人。”
堂冷曼义愤填膺的话语令她心里一暖,很快,又化为绵长的苦涩。
“不是他们,只是我……我的原因罢了。”
她顿了顿,还是将“受了屈辱”咽了下去,这等事连她自己都不愿相信是真的,更别说婆婆会相信仅凭她只言片语。
“你有什么天大的苦,什么怨,何必自己咽下去,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就算我解决不了,老爷也能想办法替你解决。”
邵含南顿生羡慕,她羡慕婆婆活在被众人宠爱的环境,有儿子疼,有公公爱。
她如今孤零零的,夫君远在他乡,父母也不在身边,唯一能依靠的江家家主视她为玩物。
“算了,不说了,也不是很重要的事。”
见耐心劝解不成,想来是自己心里过不去那道坎,也就没在多说。“你不说也罢,如果真的承受不住,一定要告诉我,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她低声应了,心里只道若是你知晓此事,会不会还待我如此,更别提替我解决了。
两人静默片刻,堂冷曼拿下她眼睛上的冰块,“等下消了红,喝了汤药,我们去后花园走走,散散心。”
眼看堂冷曼此时强势起来,邵含南推辞不得,只能点头应下。心中滋味复杂。